第二十七章 山上的事第2/2段
山下是一处颇有规模的庄园，只是偌大的庄园并没有人影，也嗅不到烟火气。一些孩子模样大的老鼠提着花洒打理一株株吐着光的花。忙忙碌碌的样子也蛮有趣。各色的蝴蝶追在他们后面。这些蝴蝶大得像庙里的蒲团，阳光在它们翅膀上的样子美得不能言说，太耀眼。
“这里以前很热闹。孩子们也很可爱。现在只剩下我，和另一些孩子们。我们没怪过谁，凡是都有牺牲的。如果有一天，我也不介意是我自己。只是希望这么多年攒下的血都是值得的。”
阁主拔着一颗野草的叶片，没有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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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蜜茶茶一直拉着藏衣跑到寺外香炉处。觉明大师就是死在这里。
香蜜茶茶在看完觉明大师的手记后，突然想起了自己和奈奈第一次见到大师的情景。她觉得大师最后在这里绝非偶然。哪怕来的人拆了山寺掘地三尺，这个地方也不会被他们留意，因为这里散的都是大师乱七八糟的肢体。
“袈裟在这里？”藏衣不忍心的问。
“如果有袈裟就是这里。手记里说得很清楚，大师知晓袈裟，只是他并未求之。这里是寺外。虔心说得应该是这香炉，敬香的人都是虔诚的。潜心嘛？潜就应该是低。我们挖开这下面的沙泥试试看。”
“我做不到。这样不妥。”藏衣肯定的表示。
“你做不到的是因为你的善良。这是你身上的光，可地上不久前淌着的都是大师的血。你想想那些拿着扁担锄头不顾一切的村民吗？没有奈奈留的银两他们能去哪里？你如果没有力量你又该怎么保护大家。怎么保护我？”香蜜茶茶依旧温柔的诉说，没有责备藏衣的语气。“这样也挺好的，现在寺里都已经整理完了。我带你去见爷爷奶奶，他们也一定很喜欢你。我们一起在深山里采采药，简简单单的过我们的一生。”
拉着杵在原地的藏衣袖摆，显得着急，也许害怕藏衣后悔。多数的时候女孩子更愿意向着爱妥协，除非看不到光。“只是我们得走快些。如果这些人也察觉到又转回来。我们俩都走不了。”
“爷爷奶奶会不会觉得我是个懦夫？师父会不会也怪我是个懦夫？”
“不会的。”
“我自己会。一个懦夫配不上你。也保护不了谁。”藏衣一点点松开香蜜茶茶拉着的手。“这次，我自己来。”
...
这大概是这个夏天星星最多的夜晚，没有一点点云。像寄着遥远里万家灯火一样的通明。香蜜茶茶坐在一旁的草地上静静的数着。
数累了一颗柔软的心，数出一些浅浅的泪。小呱不明所以也试图安慰她。
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今夜香炉里的烟一直没散。藏衣跪在香炉前的一点点用手挖着泥沙，一层又一层算不上柔软。所以也顶不住的模糊着一些血肉。这些他没去管。
香蜜茶茶也不管。死不了的她都能医好。起了身寻一些柴火，打算烤些番薯给藏衣补充这漫长挖掘里要用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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