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何以谓长安第1/2段
长安有大妖现，金銮殿外的宫卫却没能叩开殿门。宫卫没有着急的神色，陛下和他们说过，愚钝即为美德。
这句话在金銮殿适用，忠诚的宫卫不曾怀疑。他们是兵，他们选择服从。已故的尚书大人不会知晓，陛下也许没打算在老人最后的时日里和他讲明白太多。终于百感交集一场嚎啕大哭，留了銮驾送行。
陛下被称为礼帝，他叫周礼。周全的周。彬彬有礼的礼，大风吹林不动的彬。
正如大魔王仙桃妹妹的评价，礼帝不是一般的角色。
前朝的帝王在大势已去后以身饲桐，百十年来没人愿意来这后山沾染晦气，却被年幼失志的礼帝郁郁寡欢的宣泄里劈了老梧桐得见凤凰心。老祭坛的社鸦也在那时暴露了它们小心翼翼遮蔽的龙魂。世人不知晓礼帝的能力，也不知晓当时少年最硬的也就是那一口牙，咬到了底。造化就是这么玄妙而简单。
当时陛下是回了寝宫。这半年以来他都是住在金銮殿里。
寝宫内有一位老人在养伤，穿着去年迟木见过的衣裳。那些丰富的木头味在这里散了太久已不可寻闻。他来时苍白的脸色也有了血晕。
老人原本生活在奉天城，年年一半雪的奉天城。他有一间木屋，他自己修的，他也是一位老师傅，天下间老师傅太多，他不著名，认识老人的都叫他大兄。陛下的寝宫让给他修养是因为他百无聊赖里卜了一卦。卦里的人是先生，他不能说，不敢说。他怕命理引寻，寻来的人狗急跳墙。十里皇城天命所归之地也可以斩了命理轨迹。
寝宫内算不上什么奢华，长安城里一些大户人家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门外立着一位姑娘，看起来更有男子的飒爽，绑着干净利落的马尾眉目冷峻，提着一柄长剑。陛下赶来时她推开了门。
她叫江厌离，咋咋呼呼的闹市里没有她的声名，有的只是隐尘谷三百剑，剑剑嫉恶如仇，剑剑敢戮仙人，剑剑凡如尘土。她是其一。也是她架着马车一路绝尘将老人送往白鹿书院后来守在这里半年有余。
陛下刚踏进门不待开口，屋内的老人轻轻摇了摇头。
没有多余的神色，太难的事慢慢来。陛下替才恢复初醒的老人检查了身体。笑容里甚是欣慰。
“陛下太细心了。老朽这身子骨硬朗着呢。”老人握着礼帝的手，眼里印着屋外的光。
“辛苦您了。”而陛下的眼里只有老人垂朽的模样。
“老朽得赶回奉天，有些东西还琢磨不透。”
“让厌离跟着您老，做一下帮村。”
“也好。只是要苦了厌离姑娘了。”
“先生说过，我辈青年当自成火炬。江厌离虽为女儿身也有巾帼不让须眉的局气。”
“朕来时和大觉寺打好招呼，想必几位大师现在正在青崖刻候着您老。”
“大觉寺？去看看青崖也不错。”
“陛下，师傅，厌离先去白鹿书院准备马车，顺便沟通一下云中城外出的师兄奉天那边情况。人握着礼帝的手，眼里印着屋外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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