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第2/2段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畅,高效率,问诊、确诊、开药、吊水……
“不是不能轻易打吊瓶的吗?”
“其实,以前我都很少来医院的,既然来了,就听医生的呗。”
“病毒感染发高烧……我是听不懂。”
她笑笑。
我看着她怀里的“军军”:“他真乖,打针也不哭。”
“嗯,我跟他说过,遇到什么害怕的,只要不去看,就不害怕了。”
小家伙的确从头至尾没看护士,他一直把头埋在妈妈怀里。
“其实,你不必跟着来的,这样打扰你,真的不好意思。”
我正在看输液杆上的单子:“哦,是叫刘君啊,我以为是军人的军,原来是君子的君。”
“对,他叫刘君。”
“你呢?”
“我,刘飞。”
“上面一个非字下面一个文化的文?”
“没有文化,就是飞机的飞。”
见我一楞,她又说:“是不是觉得不像女生的名字。”
“不会,挺好的。”我在她身边坐下来:“我叫卓清。掉了手的卓,清水的清。”
“掉了手的卓?”她一脸迷茫,然后豁然开朗,开心地笑了:“人家说得没错,长头发的都是艺术家,说着普通人听不懂的话。”
“艺术个鬼,你不说掉了手就是残障人士?”
她不以我的自嘲为乐,很正式地对我说道:“谢谢你,中国好邻居,其实,要是你不帮我,也很正常的,我还可以叫物业帮忙……”
似乎意识到话音不对,有歧义,她停下来,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说……”
“没关系,”我打断她:“其实,你很厉害。都说城市人对门老死不知谁是谁,你能敲我的门,我很意外,但现在想想,真的是一种我所不具备的勇气。”
“夸张了啦。”
“你就不怕开门的是个凶人?”
“你留着长发,乍一看还真不像好人,但仔细一看,人还算清秀的。”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我帅?”
气氛就这样变得轻松,她开心了不少,不再看我,看向别处。我莫名其妙地觉得那目光里有着我所不知道忧郁。
“爸爸!”刘君埋着头,但这声叫唤却比之前要清晰得多了。
我脸上一热,毕竟自己在那滴滴快车上是扮演了这个角色的,好在她没看我,不然我会觉得难堪。然而,我却意外地看到有泪水从她眼眶里跑了出来,快速滑下脸庞。她快速拭掉泪水,吸了一下鼻子,也没看我,只说了个“对不起!”
我不知道这“对不起”如何接,到底是在对我的角色扮演表示抱歉,还是为在一个初见面的男人跟前流泪感到抱歉。我摸了摸口袋,谢天谢地,还真有一包只剩两张纸的纸巾。我掏出一张来,给她递过去。她没看我,脸上也没有刻意去笑,就是那种带着淡感伤的平静。
“君君总是这样,一迷糊时起来就叫爸爸,但平时从来不提。”
“那,他爸爸呢?”我费了好大劲才把这话问出来。
“他没有爸爸。”她的回答很轻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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