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撞死你第1/2段
按刘飞后来的回忆,她从洗手间回来知道我已“莫名其妙”地离开,一番“严厉审问”下,董倩说了始末,真是又生气又好笑——既气她非得对一个帮助过自己的人诸多猜忌,又笑她若要提防对门男人怎么就不怕会激怒他?
“激怒他?”董倩不以为然:“你知道你那房子现在什么价格吗?”
“什么意思?”
“那里现在得两万多了,我就算你两万吧,你那里是小户型,我不算零头,就算80平,光纸面上就得160万。”
“那怎么啦,你要来我们小区买房,还是要帮我卖房?”
董倩冷冷一笑:“你知道这个卓清是什么时候开始入住你对门的吗?”
“个把月吧?”
其实,刘飞说错了,确切说是不到一个月。
“如果他是买的房,那么他首付得有50万;”董倩继续她的推断:“如果是租的,那里的租金得2500上下。你觉得这样的人,是能轻易被激怒的吗?这个年代,这个社会,没有一直情绪管理的人,根本挣不到钱,或者留不住钱。”
原来,那就是董倩对我的第一认知。
刘飞却被她的说辞弄乐了:“照你这么说,我住他对门有什么可以担心的,一个习惯管理自我情绪的人,会知道需要遵守什么样的社会规则、秩序和法律。”
“这?真是这样吗?”董倩反倒自己怔住了。
“你自己说的吗?”刘飞抓着她的小辫子不放:“一个不易怒的人,为什么要攻击别人?给自己找不痛快吗?”
“不对,”董倩在这个她俩习以为常的无谓辩论中找到了突破口:“我的意思不是他要攻击你,而是他要找你便宜,小姐,你孤身带着孩子住在一个小错的小区,你的对门住了一个长发男,来历不明,身份不详,而你敲开了他的门,你也向他打开了你的门,美少妇,单身男,大门敞开,你告诉我,能发生什么?”
其实,我不认为我和刘飞还能发生什么。她和董倩都属于美女,但所谓美女,我是见识过了的。我没有猎艳之心,更没有谋财之想。
我用手机叫了车,和司机联络上,没多久,一辆赛拉图就开到我和刘飞下车的地方把我接走了。雨小了不少,我看着外面,外面的夜在湿漉漉中,终归有些丧气。这个司机和把我们送来医院得不同,他和我确认过信息后,便没再言语,直到我发现不对——路不对,不是我和刘飞送刘君来医院时的路。
所谓路,和其它东西一样,对它的认知也被时代不断改写。比如乡间村落,来时路即是回时路,若换条路,那就择新路或抄捷径或走冤枉路。但在城市里,来时路却不见得是回时路,交通规划会让这一来一回各行其道,一切依规划需求而定,比如某个需要进行车向分流的十字路口或某段单行道或某个立交桥。
闲着也是闲着,我于是去回忆来时是不是有遇到那样的十字路口或立交桥或者单行道,但我发现这样做其实很傻,毕竟,我对这个城市并不熟悉——何苦呢?路在鼻子下。
“师傅,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走的不是我来时的路?”我试探着发问。
“哦,我知道,你们来的那条种近些,但不能走了,和平东路段泡水,车过不去。”司机的声音毫无表情,但很认真。
我当然不好再说什么。
“放心,我不会绕你路的,这样的天气,叫车的人反例多,绕你一个人,我不如多接几笔单。”
这样的误解和刚才在医院里董倩的舌枪唇剑相比,不算什么。
误解才是人生的常态之一吧,我想。像刘飞那样不容猜度,直接敲门寻求帮忙的,倒显得难得。突然间,我觉得今晚过得很不错,我有幸帮助了别人,这是人之善;当然了,我也不幸被董倩猜度提防,这是人之恶。善与恶,常态而已,但因人而异,有人善见得多点,有人恶遇得频点,都不足自喜不足自哀的。
“后面有辆车,像是跟着我们。”司机突然说道。
“是吗?”我扭身看去,被雨水模糊掉的后挡风无法给我一个清晰的视界,我只能看到两束刺眼的灯光我怎么觉得我们现在走的不是我来时的路?”我试探着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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