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短兄弟第1/2段
清风大厦底下是清风广场,我就是在那里当广场歌手,而保安队长亡身处,在大厦背面路巷。听闻这个令人悲伤的意外,我来不及感慨成人世界的不易,我为自己暗自高兴——这意味着,我可能不用今天晚上去那里交78元。那里刚死了人,晚上有人在那里弹琴卖唱肯定不适宜,而且,暂时也不会有人愿意在广场上逗留的。
之所以因此而窃喜——原谅我的不合时宜——是因为我竟然在沙发上就势睡了一整晚,并且醒来已经九点多。特别是,我是在疼痛中醒来的——我的脖子疼得厉害,这才是我今晚不可能外出卖唱的真正原因。
我努力爬起来,把那U型软枕扔到一边,梗着脖子去把亮了一晚上的灯关掉,然后去洗手间。当然了,那镜子不会说话,更不会诊伤,它不能告诉我什么。我心知肚明,必须得去医院做个检查了,昨晚我去过的地方,今天我还得再去一次。
我想叫辆车,但有个声音提醒我这不是个好选择。因为约,就意味着时间的不自由,起码车下了你就得下去,不能让人家等太久。如果我不得不下去的时候,一出门,刚好遇上刘飞呢?我不知道是自己昨晚不辞而别太不礼貌,还是她的姐妹对我那样说话太不礼貌,反正我是有了一个不礼貌的行为,而且我不打算因此而道歉,如此这般,我和她接下来最好的存在方式应该是不见。
所以,我觉得自己最妥当的作法应该是瞅准了时机,出门下楼,不让对门有机会看见我,下楼后我拦个出租也行,约个车也行,自由自在。
这时,我看到王常给我发了微信。他告诉我,那赛拉图修好需要七千多,时间得一个星期。
“我们做网约车的,车停口停,所以,兄弟要是不介意,酌情给点生活费就好。”他说。
我没和他废话,给他转了一万块。
钱转出去后,却有点意难平。没错,我感激他昨晚上的车技,他以他的车技让我避免了一场可能会很惨烈的追尾事故,甚至可能真的阻止了特斯拉男“撞死我”的企图救了我一命,但归根到底,那首先得是他王常自己的求生欲望吧,他主观上不是为了救我,是为了救自己,我只是客观上被救而已,而且我是他的乘客……总之,我给他钱那是我自己的道义,如果不给那也是我的道理。昨天晚上他还跟我百般推辞,今天一早倒要得理所当然,还“酌情”,我是酌情,他是矫情好吗!
我当然不反悔给他钱,但这脖子疼的,让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经常地,我们会忽略一个事实,行为或心理上的洒脱和健康,基于身体的健康。身体的不适会让人的行为和心理出现偏差,除非你能有足够的主观意志去制止它。
王常很快接收了我给他的钱,还给我回了句话:“谢谢卓清兄弟,我们都有联系方式了,你以后需要用车,随时叫我,保证随叫随到。”
说得好听。我想刁难一下他,也让他不那么心安理得地花那一万块钱:“我现在就需要车,一早起来脖子梗住了,得去医院看看。”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果然敢说不敢当,称兄道弟没问题,两肋插刀你当谁傻?
我把门上的胶带和硬纸片取下,让窥视孔恢复它应该有的功能。在广角视觉效果中,刘飞的家门紧闭着。不知道她昨晚是多晚才回来的,不知道刘君好了没有——其实,我小时候也和他一样,在生病时emsp;我当然不反悔给他钱,但这脖子疼的,让我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了——经常地,我们会忽略一个事实,行为或心理上的洒脱和健康,基于身体的健康。身体的不适会让人的行为和心理出现偏差,除非你能有足够的主观意志去制止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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