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去我的发第1/2段
第二天,我同样睡到自然醒,时间也恢复正常。
八点多,我已经可以到外面的粉汤店里吃早餐。我不再戴那个护颈圈,虽然复位过后的脖子依然让我在转动时有些阴影,但我觉得已经无大碍。
医生出于安全起见,总免不了以满格标准下医嘱。不过,脖子是我自己的,我自己应该有把控的自由,多加小心就是了。
吃过早餐后,我成了就近一个名叫“达拉”的理发店的第一个顾客。那店里只有三个人,一对双胞胎和一笑容可掬的年轻大姐。那对双胞胎是老板兼理发师,而那个年轻大姐就是洗头妹。
我谨慎地跟年轻大姐说我脖子不舒服,让她洗头时动作别太大。大姐随口应允,而整个过程她也的确小心,每次要搬动我的脑袋,她都对躺在卧榻上的我先预警自己的动作,然后小心轻放。
到了剪发环节,站在我身后的理发师主动问道:“怎么弄到脖子了?”
我回了个“嗯”。他其实也就是表明我脖子不舒服这件事他也听到了,让我放心。
我看着镜子里的他,也从镜子里看另外一个,心里很好奇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我是弟弟。”他说道。
“实在分不出来。好神奇。”
“双胞胎都这样罗。”
那哥哥不务正业,反正也只有我一个客人,他一会从眼前的镜子里经过,一会去到鱼缸那边。他插了一句:“你以后多来,来多了,就认得了。”
弟弟拔弄了一下我的头发:“想怎么剪?”
“剪个栗子头吧,越短越好。”
“呵呵,从长发一下子到栗子头,是不是有些可惜。”
我没说话。
我当然有原因。一是我想中午跟王常一起实地察看,二是这长头发经过董倩的奚落留着竟显无趣。
第一个原因是刚性需求,毕竟是去做偷偷摸摸的事,长头发算是一个过于明显易记的形象特征,不能留有隐患。当然了,这也是我自己的想法,我并没有和王常交流,我想一会再跟他说。
第二个原因关乎心情,董倩在医院里关于长头发的那一番看法,其实直击我心。自闭,自私,或许言过其实,却不无道理。大学那会,我也是短发的,长头发是毕业后的事。
在毕业即失业的事实跟前,我当真把自己埋到这长发里,那时候丁香并不反对,我以为那是她对我的爱,爱的放纵,她说没事,机遇未到而已,总会有我可以去做的事,所以,我无所事事弹琴哼歌并非不可接受。再后来,丁香不再是我的,这长头发反倒成了我遮蔽外界的贴心屏障。
每个把自己摁在心灵角落甚至关小黑屋的人,各自都有与外界隔离的方式。而我的这种隔离,还有一种助力,那就是妈妈。妈妈说,我与别人不同,别人需要去打拼的,她都已经给我备好。
她说,我有足够的时间去体验、体悟自己与这世界融洽相处的方式以及位置。身为我的成长设计师,她认为我身体健康,心智健全,这就已经是满分作业。以大学毕业为界,我的人生由我自己去设计,只要做到不伤害别人不为害社会即可。
特别是,她是见过丁香的,也知道丁香对我毕业后失业状态的态度,所以,她认为自己可以放心,最后的风筝线只是那个我名下的帐户,她等着我拿结婚证去交换。
我看着镜子里的长发被一剪刀一剪刀地凌迟,我还能从镜子看到它们悲伤地跌落在剪发袍上,然后又从那袍子上滑落,落到我无法低头去看的地板上。
这个过程,对它们是决绝,对我却将是另一种带着清新p;每个把自己摁在心灵角落甚至关小黑屋的人,各自都有与外界隔离的方式。而我的这种隔离,还有一种助力,那就是妈妈。妈妈说,我与别人不同,别人需要去打拼的,她都已经给我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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