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卖第1/2段
“大丈夫能屈能伸,你做到了。”
我半开玩笑半取笑。
吕明倒是有种朋友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说的爽气,他甚至陪着笑,有点自嘲,又有点看淡风尘。
“你们在广场唱的,是不是看不起我们挨着饭桌唱的?”
“我可没认识其它在广场唱歌的,反正我从来没想过,这二者之前还有什么高低之分。你的意思是,这中间也有鄙视链?”
“过道里的看不起广场上的,广场上的,看不起饭桌边的,然后他们都仰望酒吧里的,但包括酒吧里的,都不入所谓音乐人的眼。”
“你自己杜撰的吧?”
“你细细想想看,是不是这么回事,所之,除去酒吧是正儿八经的场所,其它的都算是流落风尘。都流落风尘吧,周遭的人越少越显得清高。而最底层的就是我们这种穿梭于各饭桌之间的,需要主动去推销,递笑脸,讨赏钱。”
他说得好不痛快,要是让他登个高台,就可以慷慨激昂了。
只是他的确不是说说而已,可能已经历经了太久心理上的煎熬,现在说出来已经是平常心,一种背后有着深刻烙印的平常心。这使得他始终脸上挂着笑,你如果不看他的双眼,只看他的嘴角,你会以为他在取笑别人。
“还好吧,我都没想那么多,反正想唱就唱了。”
“你看,这就是你们这些广场歌手的骄傲,你在那里抬开架式,自顾唱着自己愿意,或者自己拿手的歌,甚至都不需要看那些围过来听你的唱的人的表情,你把琴包打开,扔个二维码在那里,转帐也好,现金也罢,都是人家自愿给,不是你去讨来的。”
我觉得他说得有点多了。
“我不同,我每次去那海鲜广场,是有自己的期待的,甚至是计划,我要去想今晚最好能挣到多少钱,能不能比昨天好一些,能不能别像前天那么惨。”
他的嘴边的笑终于完全消失,然后,渐渐地不让我看到他的眼神。
我觉得有点无趣。
我也开始警觉他来找我就是来扔垃圾的,他认为我可以成为他的垃圾桶。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向人倾诉其实是一种虚弱,是一种无能,更是一种矫情。这其实自有道理,每个人都像个皮球,有各自的坎坷需要蹦跶,莫说别人有没有心情听你倾诉,你倾诉得越多,那皮球就越泄气。泄了气的皮球砸下去,是不用蹦那么高了,但也意味着你也蹦不远。
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的高处不胜寒。如果都是风和丽日,那你肯定高不到哪去。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信息用太多的方式去告诉大家这个道理,更要命的时,这个时代绝不接受你在低处享受风和日丽。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每个人都知道,心里的垃圾其实不能随便扔,你也很难找到真正属于自己的垃圾桶。
成为别人的垃圾桶,有时候真的是一种荣幸,无论你自己是不是有这样的警醒。
吕明怎么就觉得他的心情垃圾可以拿到我这里来扔呢?我真的很意外。
我决定打断他。
“吕明,你抽烟吗?”
“不抽。”你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了我。
我盯着他,像是要再次确认。
他有所会意,直起腰杆:“你有烟吗?”
我笑了:“废话,这里哪里,哪里能买不到烟?”
于是我去买了包烟,回来递给他一支,给他点上。他吸了一口,吐烟的样子很熟练,也很潇洒。王八蛋不会抽烟,搞不好他还是个资深烟民。
我也吐了口烟,感到好笑:“你也太谨慎了吧,怕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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