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孩子第1/2段
为了提防自己打着盹错过了时间,我定了四点十分的闹钟。这样,肯定能在四点半前去到幼儿园门口。醒来的时候我是斜瘫在沙发上的,我的头脑往右靠,一种疼痛附着在脖子上。我不得不怀念那个不遵医嘱提前解掉的护颈圈,只能费了半天劲才让脖子找回了舒适感。
没有接孩经验的我还是误判了,从咖啡馆到幼儿园只花了几分钟,但从停车位置走到幼儿园也花了差不多的时间。因为那条路上已经停满了各咱车辆,无论是四个轮的还是两个轮的,包括两条腿的,大家都得慢吞吞地相互避让,慢吞吞地通过。
幼儿园门口有送别小朋友的老师,各个班级的小朋友在门里面排着队,大人们在门外呼唤他们的名字,并向他们招手,然后,一个一个地形成一大一小或两大一小或一大几小的组合,逐一离开。小朋友们心无旁鹜地笑逐颜开,大人们的世俗忧愁在这个场景里被压缩到最小。
我跟门口的老师说了刘君的名字,说明他的班级,说明我是代他妈妈来接他。那个女老师其实未等我报出班级,就已经知道刘君是谁,她问不远处的一个小朋友,有没有看到刘君。小家伙好不高兴,就像只有他自己掌握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秘密,他嚷道,我知道,我去找他。
旁边一个大姑娘听到我和老师的说话,转头看我,微微一笑。我也对她点头致意。
“你是飞姐的朋友啊?”
“你是?”
“我是托儿所的。君君一般最后才出来的,我们一般都最后一个等他。你看那边,那些都是我们接的孩子,飞姐说要是有人来接君君,我们就不接了。”
在不远处的围墙根,另一个姑娘看护着三四个孩子,给他们一根绳,绳上挂着小彩旗。小家伙们手里乖乖抓着绳,有人安静,有人小嘴巴不停地叨叨叨。
“我就是来接君君的。”我心里涌起一股奇妙的担当感。
“君君跟你熟悉的吧?”
我笑笑。她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不过飞姐也不会让一个君君不认识的朋友来接的。”
我没理她,因为我看到那个去接刘君的孩子蹦蹦跳跳地回来了。她见我没理她,走到一边打电话去了。
“老师老师,刘君不肯跟我出来。”
老师赞赏地抚着他的小脑袋,鼓励他:“那你跟叔叔说,好不好?”
他竟然害羞,躲到老师身后:“叔叔,刘君在那里玩呢。”
我俯下身子:“跟叔叔说说,他在哪里好不好?”
他这才站出来,像个将军一样往左边指:“在那里呢,你看不到他吗?”
老师笑容可掬:“应该在滑梯那里,你去那边喊他,他能听到。”
幼儿园说大不大。透过左边围墙栅栏可以看到一条红色的磨吵跑道,跑道里面有个小广场,小广场上有城保滑梯。从大门口到正对滑梯的位置,喧哗声小了,有家长带着小朋友从我身后经过,小朋友看到我趴在栅栏上看,留下“叔叔在看什么”的嘟囊。
刘君的确在那里。有一个蓝色的书包躺在地上,它的主人安静地爬进城堡,然后从滑道滑下来,转半个圈,又爬进去,过一会,又从另一滑道下来。
我先不惊动他,就那样看着他。我想知道他能有多久才能发现我。
事实上,他就那个自顾玩着,简单而又自足,外面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过了好一会,他可能觉得书包离自己有点远,把书包挪到离滑道更近的地方。放下后,想了想,又把书包背起来。
他背着书包先消失在城堡里,从门口出现后,他把书包取下来,先让书包从滑梯滑下。书包似乎不大乐意,滑下来的轨迹有点歪扭,他在上面看着,自己笑了。然后他滑下来,双脚勇敢地把还在喘气的书包踢到一边。然后,他骄傲地蹦了个高,拿起书包拍拍它,又放回地面上。
这一次,他不想从楼梯上去城堡了,他想从滑梯直接爬上去。
滑梯不让,他滑了下来。
他又试了一次,弯着腰,侧着身子,双手抓紧滑梯的边缘,慢慢往上挪。
滑梯还是不让,他又滑了下来。
但他自顾笑了,还有些不好意思,单手抓着涂成橙成的立柱转圈圈。
这一转,终于让他发现了围墙栅栏外有人在看他。确切说,是举着手机在拍他。
“卓清叔叔!”他终于发现我了,我冲他笑,喊他名字。
“君君!”我朝他挥手。
他向我跑过来,以小勇士冲刺的速度,把我吓得不轻。我赶紧把手机放在墙基上,往栅栏里伸长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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