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回到平凡世界第2/2段
公司所有的业务都是老板揽过来的，所有的工作都是总监安排下去的，做事的人顺理成章地就是去执行各式各样的工作。
公司叫做“子国平”，此外还有一堆连齐林壁都记不全的花名，但是外出办事，从来不打“子国平”的旗号。有时候叫尼尔森，有时候叫海尔，有时候叫阿迪达斯，甚至有时候还会叫XX机关，一句话，认真起来的时候，从来不靠自己的名号。
骨子里就是俗称的外包公司，只是从事业务的驳杂程度，世所罕有。
有这么个奇葩老板，能揽那么多奇葩活计，还有个奇葩总监总能把强人所难的要求分解成下人能完成的工序，最后是一帮奇葩的打工人拿着微薄的工资做着总监下派的各种难度不低的任务。长此以往，大家居然相安无事。
虽然没什么背景但靠东拉西扯搞到一些死猫烂耗子业务的老板，相貌平平不显山露水总能把老板非分的要求转变成正常人能够勉强接受的业务下派出去的总监，不怎么吃草关键时刻却很能跑的马儿，三种元素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构成了这个不死不活却长寿的破公司。
老板每年也就涨那么点点工资，心安理得躲在自己办公室里玩扫雷接龙之类的老派游戏，实在无聊了会走出来和员工尬聊，讲着让大家笑不出来的冷笑话。
总监呢，听着光鲜，也就是比下有余，那薪酬要是落到所有叫总监的人堆里比，无疑就是乞丐。她居然也没什么不平，合理安排工作时间就是。上班从不打卡，心情好就送了两个孩子上学再慢悠悠来，心情一般就直接慢悠悠来，没什么事午饭后人就不在了，在的时候大部分时间也是在刷剧，久而久之陶冶出高雅的情操。比赚钱，在全世界所有叫总监的人里面，她就是妹妹，但要论佛系，说不定她还能竞争一姐的地位。
做事的人，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工资，抓紧一切时间摸鱼。淡季的时候，总监走，我也走，剩下财务来锁门。
现在就是淡季，大家都闲得蛋疼，齐林璧心想：总监大人，我一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不就是昨天因为收快递，在你洗碗的时候下楼就没回来，害得你没蝉联早退榜冠军，而且后来就警察来了，听说你们都把牢底坐穿，这就要上纲上线和我讲纪律的问题——你不是这么小肚鸡肠的人吧？
进了总监办公室，看着那颜值和嫂子差了十万八千里的中年妇人，深吸一口气，提醒自己：该收心了！这才是我的世界！管他死不死活不活的，平平淡淡才是真。
总监人长得一般，笑脸倒是颇有亲和力。
齐林璧不吃这套，心想：准没好事！
“齐林璧，你和何老师做的那款app被甲方打回来了，说的实操起来，槽点多多。何老师他自己都承认，他做事嘛，粗枝大叶，你看是不是时候应该把主次调换了？你老躲在幕后，我们这笔业务怕是要黄哦，老板都喊一个月没开锅了，这要是水了，他怕得疯喔？”
齐林璧终于明白了：好你个何老师，这就把我卖了？粗枝大叶？粗枝大叶个毛线！就是撂挑子嘛！卑鄙啊！谁他妈想伺候那个钱给得少，毛病一大堆的甲方！
但是又不敢得罪总监，只好陪笑道：“总监大人，不是我说，何老师那个app我觉得做的够好啦——”
总监白他一眼：“你是想说卖这么贱，做成这样已经是业界良心了是吧？”
齐林璧不敢还嘴，但意思就是那个意思。
“他们说了，那个生成的调查问卷还得多弹出一个选项。”
齐林璧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应了一句：“喔，多个什么选项啊？”
“人偶。”
齐林璧登时睡意全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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