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变成一只工蜂第1/2段
30多个人去实地排查2万8000个地址，且理论上大部分都需要在毫无保障的情况下入户偷拍，这确实不是人干的活。
对于普通员工来说，最痛苦的莫过于这2万八千个地址定点还不能打马虎眼，生怕一个点没扫到，导致整个业务白做的锅扣到自己头上。
不光经手app，还因为倒了八辈子霉成为直接当事人的齐林璧，是最接近内情的子国平员工。通过对app本质的刺探，他基本能确定真正的甲方爸爸并不需要精确到门牌号，误差在一个楼盘内足矣。
这种细节他相信坑吾林的人定然不会瞒总监，而她会给她屈指可数的几个心腹交底，待到冲刺阶段眼见交不了稿的时候，自然会发动那些心腹给大多数小白们透底，从而几何倍数地提升工作效率。
子国平的业务一直以来都是这么做的。总监一次次利用大众的无知和执着，为老头赢来物美价廉的良好口碑。这世上光是靠便宜和乞讨没用，还得要你真的做得好。
齐林璧一直扮演的是冷眼旁观的角色，他不是总监的嫡系，也不想加入任劳任怨的工蜂行列，实在不得已投入实操，基本靠自己一如既往的大胆猜想——坑吾林好意思转手给老乞丐的业务肯定正经不了。
隐藏在老实做事的大众里面做一个含蓄的东郭先生，熬到总监系剧透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还不够大胆。
但是这次不一样，如果坐视公司里的老实人们乱来，不说撬开自己的家门摆拍一个人偶的部件，单就自己小区随便一户的坐标，以这app隐含机关的古怪，搞不好就能把家里的定时炸弹直接引爆。
不能再拖了！要趁着这些老实人的畏难情绪还没有消散，总监系不方便过早表现积极性的绝佳时机先下手为强！
下个环节，一如齐林璧预料是总监的分地图板块环节。
以F市主城区为范围的普查公司接过多次，总监的具体做法是拿一张主城区地图，并分成46个板块，视参与人数均分板块。
在子国平，总监的决定超越老头，是绝对正确的，因此46个板块的形状和内容是固定的。
说是均分，因为核心产品的差异和具体商圈分布的不同，同样数量的板块，内含的目标商店数却不尽相同，甚至差距悬殊。大家虽然平素表现得偷奸耍滑，但一旦真正地和金钱挂钩，不管钱多钱少，都是寸步不让的，为此总监历来奉行的是先要先得的原则。
板块数是均分的，你看上哪个热门板块，你得先出声。太热门的板块，势必同时出声，甚至变成大合唱，这时候总监就会使出最原始粗鄙的办法——抓阄。既然大家都想要，就斗运气。
随着抓的次数增多，参与的人反而少了，每次为几个板块争得死去活来，脸嫩的自觉退下，退而求其次。于是形成了潜规则——某几个板块是只属于某几个人的争议领土，脸皮没那么厚的又去竞争次一点的几个板块，以此类推，脸皮最薄的就等你们抢完了，随便挑几个剩下的。
这种氛围下，另辟蹊径的齐林璧反而成为了大家默认的拥有优先选择权的唯一人选——他先抢别人不要的，大家也乐得让他先行把那些“荒地”排除。
于是，大家不怀好意的目光又一次聚焦在齐林璧身上：上吧，少年！这回民宅是大头，看你还怎么挑出冷门区域？
今天和以往不同，大家想挑少的。
公司做过的F市主城区普查，即使必同时出声，甚至变成大合唱，这时候总监就会使出最原始粗鄙的办法——抓阄。既然大家都想要，就斗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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