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关隘第1/2段
“再残酷的现实，也无法磨灭人类心中的爱。”
秦阳在越野车上，那对老夫妇等待死亡前对其的告别在脑中挥之不去。
“想什么呢？”同一辆车的何玉儿看过来，问道。
“没什么，只是在这末世中，当真还存在着爱这种东西吗？”秦阳问道。
何玉儿愣了愣，看了眼侧方那三人摩托车副位上的李振，后者也看了过来，相视一笑。
“当然了，我和李振就是互相爱着的两个人，怎么样，羡慕吧？”何玉儿露出一口令人羡慕的洁白牙齿，笑嘻嘻道。
“那你们愿意为了对方去死吗？”秦阳偏头看向了对方，突然神色认真地问道。
在旧时代的时候，如果和别人聊天时带“死”字，显然是件不礼貌、冒犯别人的事情，很可能还会招致对方的愤怒。
但在法律规则、秩序道德尽数消亡的末世之中，自然顾不上这么多了。
何玉儿略微沉吟一会儿，嗯了一声，肯定地点点头，“如果真有那个时候，我自然是愿意为他死的，我觉得他也应该是这样吧。”
只是希望那一天永远不要到来，她在心中想道。
这时，车队一侧的道路上，出现了两道坐在地上的身影，一大一小，都是女性，都是浑身肮脏的模样。
除此之外，她们的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变异，身份似乎是母亲的那位，右腿肿胀，满是脓疮，而身为女儿的那位，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长满了令人作呕的肉瘤。
“救救我们！救救我们吧！哪怕只有我女儿也好！”母亲不断朝着车上的众人哀嚎求救着，她急得想要接近，却因为那肿胀生脓疮的右腿，无法行动。
除此之外，她的脸上还挂满了泪水、皱纹、沧桑、伤痛，人类进入末世以来的绝望在这独独一人的身上仿佛展露无疑。
陈英没有停下越野车，咬了咬后槽牙，一狠心，加大了油门驶过，他们不是在世的活菩萨，救不了所有遇到的人，而且那种恶性的变异，即便是车队里那位什么都略懂的老医生也无法救治，只是白白浪费资源罢了。
等待她们的，只能是死亡。
“救救...噗呜呜呜...”母亲绝望地看着车队众人离开，本来已经痛哭着低下了头，但此时，一盒罐头被从那辆越野车上投下，落在了她的面前。
这是陈英让秦阳帮忙扔出的，末世以来，人人自危，这是车队唯一能为这对陌生的母女所做的事情了。
接下来的路程里，车队驶过满是坟包的坟地，驶过一望无垠的平原，最后来到了一处山谷中，前方由巨大的土墙组成了一道关隘。
“这是人为设置的。”陈英停下越野车，走了下来。
秦阳等人纷纷下车，看到了土墙前那根竖直矗立的木棒，木棒上绑着一个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的活人，几只红眼的乌鸦正在贪婪地啄食着那名活生生的人，眼珠、鼻子、嘴唇、rǔ头，全都没了，想来因为柔软，所以都是这些乌鸦爱吃的部位。
惨叫哀嚎声不绝于耳，但这名活人的磨难还会持续很久，因为他的头顶有一片黑云，那是一大群象征不详的黑色红眼乌鸦盘旋其上，等待着排队进食。
“真是残忍...”何玉儿将头埋在李振的怀里，不忍去看。
秦阳也遮挡住了芽的眼睛。
张刚坟地，驶过一望无垠的平原，最后来到了一处山谷中，前方由巨大的土墙组成了一道关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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