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当初应该去学医的第2/2段
“这个.....如何让皇后奶奶服用不要你管。至于制作......你去御膳房找个人来问问如何熬制猪油的，先试试，不行再说，快去！！！”，瞻基说着说着又暴走起来，对于一个从未体会过家庭温暖的孩子，现在这个家才是他真正的家，至于上一世的经历，他更愿意相信那只是一个梦而已。
“最是无情帝王家”对于他而言就是一句屁话。也许这句话在封建王朝的大部分时间里都是对的，但瞻基无疑是一个特例。尤其是皇后奶奶，瞻基并没有像其他孙儿辈一样称其为“皇祖母”，而是一直坚持着这个叫法，因为他始终觉得正是徐氏皇后的存在，这个巍峨广阔的皇宫才能称之为“家”，皇后奶奶一旦不在了，这个家也就散了。
安排好御医去提炼鱼肝油，瞻基马上转身返回内宫，见到皇帝的第一句话就是：“皇爷爷，我能治好皇后奶奶的病”。
正在暗自神伤的皇帝闻言，一把抱起瞻基放在了膝头，叹了口气说道：“瞻基啊，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也孝顺奶奶，可看病这回事你哪里懂啊，爷爷已经给各地的地方官下诏了，要他们举荐良医进宫给奶奶诊治，你莫要着急.....”，话到此处皇帝鼻子一酸竟有些说不下去了。
“皇爷爷，是真的，皇后奶奶得的是肺痨，孙儿打听过，这个病用鱼油泡白果自有奇效”，瞻基吸取了“教训”不再说一些稀奇古怪的名词，免得皇帝疑惑而耽误皇后的诊治，索性只讲用鱼油治疗这样能让皇帝即刻就听明白。
“这个....可以吗”，皇帝看着瞻基，见他表情凝重不似童言无忌，再想想他所制的望远镜、驰道等物，这些就绝非一个幼童的行为了。略一思索，皇帝一咬牙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皇后现在也是“病急乱投医”，也许瞻基之法能见奇效也未可知呢。无论如何也是这孩子的一片孝心，即便无效让皇后知道也会大感安慰的。
三天之后御医进呈了所制鱼肝油，此后瞻基学着老院长的样子，每日晨昏定时亲自服侍着给奶奶进药，为了加快药效他又想出“奇法”，将白果研磨成粉倒在鱼肝油里，一勺一勺喂给皇后。
一转眼过了十余日到了酷热难耐的七月初，南京自古便是“四大火炉”之一，在瞻基衣不解带的服侍下，这一天皇后突然能起床进食了！皇宫内外具是一片欢腾，皇帝更是高兴地连下恩诏，准许明年特开恩科会试、给全国六旬以上老妇赐下布帛钱粮等等。之后更是终日盘亘在皇后的寝宫，夫妻二人一起回忆过往谈笑之声不断。
就在大家相互奔走都说是皇后已报大安之时，可那曾想到了后半夜皇后就又卧床不起了，而且双目紧闭气若游丝这个不用御医解释，皇帝也明白过来皇后白天的景况就是医书上常说的“回光返照”了。
暴怒之下皇帝给锦衣卫下令把太医院上下全部打入诏狱，如果皇后不测就让这般庸医给皇后殉葬。
其实，瞻基所进的方子按理确有效果，但白果需用鱼肝油浸泡百日方能服用，而他拿过来合到一起就用，用法完全不对。更重要的是皇后缠绵病榻早就已经油尽灯枯，加上心事重重，不仅替自己的弟弟伤心，眼见自己所出三子为了“夺嫡”日渐一日已视同水火，各个在自己面前都扮做“乖宝宝”，出得门去却又各行其是，又怎能不让她心丧若死！
就这样一连拖了三天，终于在七月初四这天皇后殡天了，最后一张脉案是：六脉具脱，辰时崩逝....。
出人意料的是瞻基，他没有像别人一样哭的死去活来，而是一直守在皇后的床前紧紧的攥着奶奶的手掌，仿佛小时候奶奶牵着他的小手一起散步一般。直到皇后的身子已经变得僵硬，他仍不撒手只是两眼茫然没了聚焦，嘴里喃喃自语不知说些什么。
最后是太子上前硬掰开他的手指，一把将他抱起，这时才听到瞻基在他耳边反复的说着：“都怪我，奶奶是我害的，当初应该好好学习的，要是能考到医学院就能......”，话未说完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这一刻没有什么皇后与皇太孙，只有一个孙子对奶奶全心全意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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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皇后徐氏在史书上并未留下名字，只有“仁孝慈懿诚明庄献配天齐圣文皇后”的谥号，简称“仁孝皇后”。写这一章总想起《鹿鼎记》里的独臂神尼，京师城破崇祯撞响景阳钟群臣不至，转回宫内挥剑砍向长平公主时说了那句：“谁让你生在我家”。也许寻常小户会发愁的多是柴米油盐，而她们....身处皇家就是一种“原罪”吧，“罪名”叫做--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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