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死里逃生第1/2段
“张老大，这火怕是挡不住啊。怎么办？”王哲问道，“张老大？张老大？”张老大却根本不去管背后的大火，只是像一块望夫石，盯死了汤河南岸，嘶声说道：“闭嘴，赌注已下，买定离手。”
“赌什么？张老大你能不能说清楚点？”王哲急道，就差上手了。
“赌对面的人长了眼。”红姨拉过王哲，轻声说道。
“啊？”
王哲的疑惑很快得到解答，因为对面的码头突然打开几道栅栏，驶出一条平底船。
张老大狠狠地捶了一下地面。大家呆了一下，然后疯狂地跳了起来，挥手的挥手，挥衣服的挥衣服，高声呼喊起来。
“喂——这边！喂——”
离得太远看不清那船的样子，但能感觉到船在向他们这边移动。耳边的火声更大了，时不时窜出一丛火焰在人群中拂过，然后像幽灵一样消失。红姨的头发太长，差点着了起来，王哲赶紧用衣服帮她盖住头发。
来船慢吞吞的，王哲好像过了一个世纪。身边众脏汉更是不堪，求爷爷告姥姥的祈祷那船快点来救人。
忍着火烤，终于能看清船上的人了。那是几个穿着简单皮甲的兵士，让王哲一度怀疑是不是又落入羯人之手了。
偷眼一看张老大，却没发现什么异样。想来应该是自己人。
那船驶到近前，似乎终于发现这堆被大火围困的人，然后它停了下来。
众人顿时破口大骂。
船头有一人忽然举起了两面小旗，银勾铁划一般挥动了几下。
“我艹！是旗语！”张老大怪叫一声，“谁他妈懂水军旗语，快点说话！”
众人面面相觑：“张大哥，步兵旗号我们倒是能看懂，这个看不懂啊！”
“喊话！一起喊！自己人，快救命！一二三！”
众人鼓足了嗓门冲着江面大喊：“自己人！快救命！”
喊了三遍，船头那人挥起小旗，又比划起来，动作迅速潇洒，干净利落，看得众人七窍生烟。
“画你奶奶个腿儿!快救人！”众人大声喊道。
张老大手舞足蹈，指指后方，又指指自己，双臂画了个大圈，也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
对面还是坚定地比划了第三次旗语。
“你大爷，想不到今天被水军这帮叫花鸭坑死。”张老大一屁股坐在地上，恨声道。
烈火乱流，热浪阵阵，众人快抵受不住了。
一个女子忽然飘了出来，身姿婀娜，如风摆柳，她手里撕开两条布条。众人一看，正是红姨。
红姨站在众人前面，双手拿着布条挥舞起来，动作有些笨拙，但大家都能看得出来，章法与对面船上的人是一样的。
船上的人双旗上扬，然后猛然下劈，停于腿侧。平底船动了起来。
张老大看了红姨一眼，然后低下头去。王哲兴奋地叫了起来：“红姨，你还懂旗语？你可真是博学啊！”
红姨没有回应他，只是静静地蹲了下来，躲避上方的热浪。
就在大火即将吞没他们时，船终于到了。众人如蚂蚁抱团一样，连滚带爬钻进船里，船虽小，总算能负得下。
平底船载着众人，往南岸而去。
死里逃生的王哲坐在船尾，看着被大火吞没的汤河北岸，和火光中那座高耸的宝塔，感慨万千。
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在生与死之间不断挣扎，如今终于可以缓一口气了。身边的人还在吵吵嚷嚷乱作一团，也不知道在吵些什么，王哲眼前的景象慢慢模糊，他努力眨了几下眼，然而眼皮越来越沉重，终于眼前一黑。
不知道过了多久，脸上好像有水，他伸手摸了一下，冰冰凉凉的。
“王哲你醒了？”说话的声音很熟，这是……这是卫瑾！
“这是哪儿？”王哲摸了摸脸上的水，喃喃道。
“溶洞啊，你刚静地蹲了下来，躲避上方的热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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