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零工第1/1段
09
天气渐渐转凉，秋风萧瑟，树上的叶子变得枯黄飘落。鼠在学校的爱心餐厅找了份打杂的零工，每天只需在饭点时过去帮忙，工资每天只有可怜的五块，但管伙食。近来鸭的手头有些拮据，也寻思着找份零工做做，于是和鼠了解情况，谈话中鼠提到颖也在那边打工，这无意间挑动了春的神经，于是春主动提出和鸭一起加入了鼠的打工队伍。
在那里春不出所料的见到了颖，她身着一件酒红色的格子外套，在前台售卖一些粥、饼之类的快餐。春和鸭则被安排在厨房里洗菜切菜，准备食材，把玩着萝卜、土豆、青菜。早上，两人卸完一车新进食材后，又被派遣去室外剥几棵大白菜，由于早上的霜冻，白菜外层已经结了冰晶，剥着剥着两只手都冻麻了，一边搓手哈气，一边吐槽天气，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也干的不亦乐乎。
老实勤奋的鼠很是受餐厅老板的器重，常常分配给特别的任务。老板的面色也有些暗淡，与鼠长得还有几分相似，鸭常开玩笑说这两人像兄弟似的。前台收银的小姑娘很活泼健谈，看到木讷的鼠，时常玩笑挑逗，拿他开涮。鼠很乐意与之谈天，在她过生日时还花重金赠送了一套卡耐基的《人性的优点》作为礼物。
“大人吃大馒头，小人吃小馒头，大馒头那应该是老板自己吃的。”鼠如此说道。当与春、鸭一起从蒸馒头的笼屉里发现有一种特大规格的馒头后感到有些惊奇，鼠不假思索说出了他的想法。不过这句话鼠一说出口就遭到了春和鸭的鄙夷。鸭觉得鼠是在暗自奉承拍老板的马屁，春却觉得鼠潜意识中有一种愚昧和奴性，什么叫大人、小人，直接把自己看扁，连骨气都没有了，主动自降身份格调，真把自己当成小厮了。用劳动换取的报酬，也没有谁比谁卑微。
兴起的时候，鸭会在后台的厨房跳上一段鬼步舞，老板进屋看到了也没说什么。过了不久鸭和春就被派往前线的餐厅里收盘子了，收盘子算是个比较脏累的活，要收拾客人的剩饭剩菜，制造的垃圾，处理掉垃圾并且把餐桌收拾整洁，在某种意义上还要抛头露面，几次下来，经常累的满头大汗，鸭就产生了强烈的不满：“餐厅食堂还有好多人呢，为什么只派我们两个收盘子呢，这不公平！”春习惯了这种逆来顺受，老板安排啥干啥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对于鸭喷薄而出的不忿与怒气，春有些摸不着头脑。
出乎春意料的是，不久鸭竟然直接怒形于色向老板提了出来，为了照顾鸭的情绪，老板当下做出了调整：全部厨房后台的新员工，不论男女，轮流收盘子。
这样春也受益从忙碌中脱身了，这都归功于鸭，如果是春的话，这件事可能就会选择默不作声的承受了，而鸭却直截了当的提了出来，春反思自己还是有一些奴性的，只是自己没有察觉出来。在各种规则和潜意识的圈圈框框中，已经习惯了服从和被支配，未曾察觉，更何谈反抗。
餐厅偶尔会有订餐的服务，春接到任务去给学生送餐，当敲响高年级学长宿舍的门时，过了许久一位穿着睡衣拖鞋显得很邋遢的人才接了春手中的饭盒，春往宿舍里面瞅了一眼，已经上午9点了，大部分人还懒惰的陈尸躺在床上，这种堕落颓靡的气息让春产生了些许厌恶。
一个月之后，春和鸭就辞职不干了，最终收到了不到一百五的工资，作为廉价劳动力被剥削的体验就此结束了。
“生活总是这样吗？很低的薪水，整天像个机器零件一样，做着重复机械的事情，还要被吆三喝四的支配。”鼠叹了口气说道。
“always！如果你不是老板的话。”春有些无情地回答道。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想真是可怕，做个老板才真是好啊。”鼠有所感叹的说，餐厅的老板面色古旧灰暗，一脸的麻坑，可却有个身材超棒，年轻水灵又漂亮风骚的老婆，常常来餐厅里走动，引得众人都会忍不住多看上几眼，这一点让鼠尤为的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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