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赤潮29000字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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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可手足无措,不是紧张害怕,而是把自己扔进一个完全不熟悉的圈子,还要面对一个陌生男人……



她懵逼且无奈。



她宁愿去干一只变异海怪!



现场的气氛却热烈起来,跳舞的纷纷回座,灯光调亮露出舞台。一个长头发哥们,抱着吉他坐在上面,没有废话,只有沧桑: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晴雨难测,道路是脚步多。我已习惯,你突然间的自我……”



“听过这首歌么?”郑岩问。



“没有。”



“没关系,慢慢你就会喜欢的。”



郑岩相貌斯文,讲话也慢条斯理,道:“很多人觉得复古俱乐部奇怪,其实和其他群体一样,都是一种精神慰藉。



人们把这十年称作大洪水时代的开端,十年长也不长,短也不短,不够忘记往事,不够憧憬未来。大家卡在中间,总得找点寄托吧。”



“……”



陆可一个字都听不懂,她还是宁愿去干海怪!



“那就不要留,时光一过不再有,你远眺的天空挂更多的彩虹。”



现场气氛却越来越热,观众们都举起手,随着旋律摇摆,还齐声合唱:



“把开怀填进我的心扉,伤心也是带着微笑的眼泪。数不尽相逢,等不完守候,如果仅有此生,又何用待从头……”



这一段。



数字高清的画面突然变得有颗粒感,庄周专门做的效果,犹如一台胶片放映机,沙沙沙的播放着时光流淌,岁月袅娜。



丫妹看的入神。



她自然知道这首歌,还会唱。



如今怀旧是门生意,按惯用套路,主角应该上去唱一首老歌,带着大家一起嗨,但这个恰恰相反。



陆可始终懵逼的坐在那里,看着别人怀旧。



这等于把她抽离出来,用旁观的目光去观察某一类群体。



反而更伤感。



刹时间,丫妹接受了片子想表达的东西,那不仅仅是玩几段特效,玩几场海上飚艇,还有以这个世界背景为基础,慢慢向观众渗透着一种情绪。



安土重迁,是刻在国人骨子里的东西。



无数人背井离乡,迁移四方,十年不长也不短,不够忘记往事,不够憧憬未来。大家卡在中间,总得找点寄托吧……



一首歌唱罢。



郑岩笑道:“下个节目是我,你要不介意稍微等一下,我上去唱首歌。”



他站上舞台,拿着麦克风,道:“大家好,今天想给大家唱一首《童话》,这首歌我觉得应情应景,刚好也献给一位特殊的……”



嘎!



他看向座位,陆可早跑了。



……



“嗨,美女!”



“一个人啊?请你喝一杯怎么样?”



“哇,不要这么酷嘛!”



酒吧门口,三个年轻人堵住了陆可。



化着朋克妆,梳着难懂的发型,浑身金属饰品的夹克,好似2035年的非主流。他们和复古俱乐部性质相同,表达方式不一样,更极端。



比如一个家伙就伸出左手,骄傲的展示两根泛着金属光泽的手指。



纹身、穿环、舌头分叉都弱爆了,他们会截断、摘掉某一部分肢体或器官,换上有艺术感的假肢假器官——当然是在黑市。



年轻人觉得很酷!



三人调戏着陆可,见其毫无波动,一人突然伸手去摸,然后砰的一声,直接被踹飞,皮靴随着剩余二人的视线,重重落在地上。



有点见识的都认得:这是巡逻队的制式靴!



有点脑子的都知道:不要惹巡逻队!



抱团,凶悍,说打就打!



小混混屁滚尿流的跑了,陆可进到酒吧,头一次露出温暖的笑容:“晨晨!”



“露露?”



何赛赛一颤一颤的跑过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去相亲么?哎,小北也在呢。”



“小北!”



吧台前的一个男生招招手。



这男生叫陈威,当初来试戏的那个中戏男演员。按剧中设定,他们仨是一个渔村出来的,还是同学,小团体感情极好。



陆可讲述了相亲的不幸,二人大笑,何赛赛道:“奸叔说志趣相投的时候,你就该跑了,结果你还真去了。”



“没办法,他总是情感绑架我。”



“奸叔是真心对你好。”



“我知道,否则我才不理他。”



陆可不想谈这个话题,问:“小北,你好久没露面,又去科考了?”



“嗯,跟了一趟远洋船,带回来一些新样本。”



“远海更刺激吧?”



“确实,好几次在生死之间,不过远海生态变异的更严重,情况不妙。”



俩人都在等后文,没动静了,何赛赛催道:“你接着说啊!”



“再说就涉密了。”



嘁!



何赛赛拿着一瓶啤酒对嘴吹,散发着天生的工口气质,道:“哎,你们听说迁移的事了么?”



“嗯,说是全体迁走。”



“我怎么听说是一部分迁走?而且这次不就近在沿海,往西北那边安排。西北一直在改造生态,现在不错的,有机会我想去看看。”



“你搞科研的在哪儿都行,我好容易攒下这家酒吧,让我搬我就搬啊?”



何赛赛忽然很生气,大声道:“我虽然讨厌这里,但也住十年了,好端端的干嘛又折腾?”



“白沙市是第一批沿海防护带,设施早就落后了,当初也没考虑周全,现在问题一大堆。让我们搬到新城,是为我们好。”陈威道。



“我们走了,这里怎么办?”



“那就不知道了。”



三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何赛赛问:“露露,你想不想走?”



“我……”



陆可摆弄着酒瓶子,在死党面前能说些心里话,道:“十年前我们搬到这,我的家没了,我也没把这里当家,对我来说,哪里都一样。



白沙虽然烂,但毕竟是我最熟悉的地方。我要是搬走了,一切重来,再熬十年?37岁,何必呢?”



“小北,你怎么说?”何赛赛又问。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陈威耸耸肩。



“这还像句人话,碰一个!”



……………………



每个人都有乡愁。



不一定指故乡,可能是一件物品,一个人,一段回忆。



陆可嫌弃着复古俱乐部,其实自己也在怀旧,在她内心深处,时间好像永远定格在了17岁的夏天,小岛被风暴摧毁的那一刻。



这是她的乡愁。



也让她的归属感永久的缺失。



此后的日子,陆可照常巡逻,喝酒,探望自己倒霉的伙伴——吃坏肚子的那个家伙,徐凯。



“医生怎么说?”



“说是贝毒。”



“贝毒?你确定?那片海域可没有预警,我巡逻时也没发现赤潮。”



由赤潮引发的毒素,统称贝毒。其中有10余种贝毒,毒性比眼镜蛇高80倍,比一般的麻醉剂强10万多倍。



“所以才奇怪,大家分析可能是短暂出现了小面积赤潮,很快就消失了。”



徐凯躺在床上,病恹恹的形同活尸,道:“那些东西越来越难预警,神出鬼没,真像幽灵一样,你要小心。”



“我又不吃鱼。”



一击必杀!



次日,陆可出海。



难得的好天气,太阳高照。



巡逻艇轻盈的像一只白鸟,在广阔的海面上自由飞舞,跟着减速,稳稳停官——当然是在黑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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