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2/2段
余婕似乎读懂了郭文的眼神，似乎明白郭文的期盼，张了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她清楚结果远比郭文想象的还要让人无法接受，她不想伤害郭文，但是她觉得郭文应该知道真相，“最后的结果可能比这更可怕，如果传输失败了，传输的时间与预定的时间不吻合，没有合适的接收器，那么你的意识将留在过去，就像风一样四处飘荡，而原本的你将永远无法醒来，直至老去。”
余婕一字一句说的很沉重，郭文越往下听也跟着越沉重。此时此刻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两个人都呆在原地如静止的画面谁也没有再说一句话。
余婕的回答确实将郭文吓住了，他没有想到实验失败后果会如此严重。他不禁开始抱怨，忽然大叫道，“为什么会是我？你们为什么选择我？为什么把我带到了这里？”
叫着叫着，郭文哭泣了。他无法想象更无法接受只有意识在人间飘荡，和孤魂野鬼有什么区别，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余婕同样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这等同于让她亲手杀死了一个人。
余婕是“跨空间意识传送”领域的专家，在一开始钱哲远邀请她参与此项计划时她是拒绝的，但是后来之所以参与进来，一来她和钱哲远亦师亦友的关系，加之钱哲远的再三请求，二来钱哲远告诉她邀请她的原因正是希望利用她的专业知识来避免这样的事情发生。可是最后还是失败了，她觉得很对不起郭文，想要安慰郭文却找不到合适的话语。
郭文渐渐停止了哭泣，双眼盯着地板，握紧双拳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确定刚才所说的是最后的结果吗？你又为什么如此确定？”
“不……我并不能百分百确定。”余婕摇着头，“但是历史并没有被改变，说明传送失败了或者成功了你却没能改变历史。可是在火星文献上没有任何类似现代科技的记载，也没有关于你的记载。”
“所以你才这么确定实验的失败？”
“是的。”余婕点这头，“但是现在有多了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郭文仿佛看到了黎明的曙光急切地追问道。
“你听完的今天的话后，拒绝了接下来的实验，以机械的身体在火星上生存下去。”余婕顿了顿，带着些许安慰的语气继续说道，“相对而言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与其冒险不如在火星上生存下去。当然最后的决定权在你手里，我只是给你一个建议。”
如果以正常人的姿态在火星上生存，郭文也许会接收，而现在偏偏是机械之躯，他还想谈恋爱，还想结婚，还想生子。但是现在他必须做出选择，是冒险最后有可能变成孤魂野鬼一般的意识，还是像个机器人一样在火星上苟延残喘。
“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最后怎么选你自己决定。”余婕一边说着一边走到郭文身旁，她一手捂着被扯破的衣服，一手扶住郭文的胳膊，“不管最后你怎么选择，你现在还是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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