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权且做绸缪第2/2段
进奏院知事不如朝廷品级，理论上韦皋想要谁去都可以，只需要到朝廷报备就好。所以仇文晟也只能委婉替韦皋担心。
“无妨，年轻人正是需要多多锻炼，才能有出息。何况到时候，圣人未必不喜欢这小子。”韦皋神秘的笑了笑，“监门可能不知，辅之和圣人，还有一段渊源哩。”
仇文晟楞住了。
宴席在推杯换盏中进行着，韦皋作为这场宴席的主人，自然被敬酒最为频繁，不一会，就借着更衣的借口离席，并将赵翼带了出来。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游廊上，不远处的客厅里还传出丝竹交错的声音，耀眼的红灯笼挂满了整个府邸，映照着周围的池塘和月色。韦皋今日的确是有些不胜酒力了，步伐有些虚浮，赵翼上前走两步，赶紧搀住他。
“无妨，无妨。”韦皋说道，“年纪大了，近日又受了风寒，腿脚也不灵便了。”
“使相是西川支柱，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韦皋看着他，想从赵翼的眼中看出他说这些话，有几分真诚。见后者并无敷衍他的意思，便拍拍身旁的位置，让赵翼坐下。
“你可知刚才，老夫为何要拉近你和仇文晟的关系？”
“小子驽钝，只能猜测和他此次回京城有关”
“差不多吧。”两人慢悠悠的走到湖中心的小亭中，韦皋打了一个酒嗝，扶着栏杆坐下，看着一池湖水，慢悠悠的说道：“仇文晟此去长安，据说是要在舒王府任职的。”
“舒王？”赵翼眉头一皱，想起昨日薛涛和自己说的那些信息，立刻就明白了。
“舒王是昭靖太子的儿子，过继给了如今的圣人为儿子。算起来，他也应该是代宗的嫡孙了。”韦皋说道，“舒王虽是亲王，深的圣人宠信，地位甚至比之太子也不遑多让。坊间一直有传言，圣人虽然有太子在侧，但是太子身体不豫，反不如将大位传于舒王。”
“这恐怕不会是真的吧。”赵翼假装第一次听说，“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当今天子文武双全，又颇有孝道。怎么可能说废就废呢？”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韦皋眼中绽出精光，“有时候身居高位者，往往回给自己找一个对手，哪怕这个对手是自己的儿子。”
韦皋这话说起来有些犯忌讳了，但是此间就他们两个人，倒也无妨。
“如今内宫传言，太子身体不豫，非长寿之像。如今国事如蜩如螗，如沸如羹。若是圣人不豫，恐怕于国无补。这才使得朝中诸人拥立舒王之声大起。”
如此，韦皋的计划就清楚了。既然仇文晟此去是在舒王府任职，那么借着这次机会，也就拉近了和舒王的关系。自己以后到了长安，也算是有了交情。
“仇文晟是宦官世家，此去既然是委身于舒王府，想必也是听到了风声，早做行动了。”韦皋说道，“他们这种宦官世家，消息自然是比我们灵通的。”
赵翼点点头。
“至于说太子那边，就要靠你了。”韦皋叮嘱道，“以你的才情，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并不难。到时候相机行事便可。”
“是，小子定然不负使相所托。”
韦皋点点头，“既然如此，你这两日从军中找些帮手。过几日，就携着骠国乐舞团，押解论莽热进京。”
“遵命。”
韦皋神秘一笑，又坐了回去。
“接下来，不妨说说你的事情。”
“我？”赵翼诧异道。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虽然不慌，人家女方却未必等得。何况此去京城，何时回来尚且不知。你若是有心，这几日就先把此事定下来吧。”韦皋笑道：“何况不过一个妾室，又不用大操大办，能早一些，就早一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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