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第2/3段
而对夏禹来说,他那枯燥的治水生活中却是从此增添了一抹难得的亮色。狡黠而灵动的少女仿佛遗落人间的精灵,总有着无穷无尽的点子,艰险的工程也因此变得轻松容易了许多;有时少女又爱开上一些恶作剧般的玩笑,即使已有所察觉,他也从不忍心拆穿。看着少女诡计得逞时露出的笑容,夏禹的心头翻涌着一种从未有过的悸动。他渐渐意识到,自己已不由自主地爱上了这个总能带给他无限惊喜的女孩。
“哇!”青衣的少女操纵着一具干瘪的尸体突然从巨石后出现。
“欸?你不是禹。”看着眼前被吓倒在地的陌生男子,韩妭的露出了几分困惑的神情,“你可有见到禹?我都已经好几日没见到他了。”
“大人这几日忙于治水,几乎连休息的工夫都没有……”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男子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少女身旁那狰狞的干尸。分明只是一具毫无生机枯骨,在少女的看似随意操控下却能如活人一般自由运动,几近腐朽的四肢举手投足间竟无不见丝毫滞塞。
似乎有些不满意男子的回答,少女不由得撅了撅嘴:“再忙也不至于整天连人影都见不着嘛。真是的,就跟故意要避着我似的。”
跺了跺脚,韩妭悻悻地离去,前一刻还似活人般的“僵尸”竟瞬间化作飞灰消散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脸瞠目结舌的男子依然呆呆地愣在原地…
此时的韩妭恐怕不会想到,这位被她误认的男子正是林家的先祖。少女如同神迹般的手段后在男子的心中留下了不灭的痕迹,他苦心孤诣钻研了数十年,终于探得了其中的一丝玄机——这便是后来湘西林家名扬天下的赶尸之术。
与赶尸术一并传承下来的是一副画像。画像上,天真烂漫的少女穿着一身青衣,点点神光萦绕在她素白的指尖;而在少女的身前,则是一具面目狰狞宛如历鬼般的尸体,张牙舞爪的样子仿佛正欲冲出画面,择人而噬一般。
这副画像上的形象被林家奉为师祖而世代相传。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意外中,林家祠堂失火,而供奉其中的画像也被大火烧毁了一半,青衣的少女从此荡然无存,留下的只余了那半张狰狞的“恶鬼图”。
林家的后人也曾想过对画像进行修复和还原,可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再绘出少女的神韵,于是,此事也只好不了了之。也正是从这时开始,本是神女的旱魃在民间的形象却变成了“猱形披发,一足行”的僵尸恶鬼。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简陋的茅屋中传来了婴孩响亮的啼哭声和女子低低的安抚声,夏禹望着眼前熟悉的家门,却怎么也无法再靠近一步。
“大人,这已经是第二次经过这里了,您就回家去看看吧,您的妻子和孩子一定很想见您了。”随行的同伴如是劝说道。
“唉……”夏禹长叹一声,默默闭上了眼睛,浮现在他心头的却满是那青衣的少女,那一颦一笑,一言一语竟都是如此的清晰。
“是我对不起她们啊!”驻足凝视良久,夏禹最终还是离开了。他终究还是没有面对这一切的勇气,无论是自己结发的妻子,还是那个明媚的少女……
“待到治水完成,再来向她们请罪吧……”
春去秋来,时光飞逝。治水的工程有条不紊地进展着,汹涌的洪水已然不复当年的淫威。作为治水的头号功臣,夏禹的威女如同神迹般的手段后在男子的心中留下了不灭的痕迹,他苦心孤诣钻研了数十年,终于探得了其中的一丝玄机——这便是后来湘西林家名扬天下的赶尸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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