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第2/4段
更可怕的是,在黑暗中,她摸到了自己的肚子。
于是……整个大脑便愈发迟钝,心情甚至难以描述。
她什么时候,肚子里揣上了一个孩子?
还是说,她没怀孕只是年纪轻轻啤酒肚了?这么尴尬的吗?
然而,肚里孩子的奋力一蹬足,鲜明而柔软的感觉,却让郁暖回归现实。
她抱着肚子瑟瑟发抖,这里真的有个孩子。
土拨鼠疯狂尖叫!
郁暖在寒风中受到惊吓,一时间鼻子都红了,眼泪在眼眶中涩涩打转。
她想找人,却不晓得该找什么人,满脑子都是乱糟糟的。
这个地方她不认识,更加不熟悉,靠着手动从头到尾抚摸,她也觉得连身体或许都不是她的。
毕竟她没怀过孕,也没有留过这么长的头发,长到脚踝是怎么回事,不剪头发的吗?
她一个人茫然站在晚风中跟只女鬼似的,甚至在一团混乱中,对人生产生了怀疑,觉得自己是不是甚么科幻产物,又开始觉得她不是她自己,那到底甚么才是她自己?所以她是谁?发生了什么?
若不是环境太苍凉可怕,郁暖可以懵逼三天三夜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听不懂人话,然而现下——郁暖却没办法放任自己糟糕的心情。
她已经感受到身体的薄弱,只能在好不容易寻到的一棵树下,抱成一团避风。
她能看见更远处的星火,但她不晓得那是甚么,走了很久的路,却不见更近,仍旧是那么远。她就像是个望梅止渴的旅人,最后或许不得不干渴而死,耗尽自己的体力。
于是郁暖放弃了,甚至有些悲观的想,说不准在闭眼睡一觉,她又能回到家里。
夜里风更冷了,她几乎团成了球,抱着自己取暖,躲在分岔的树下不敢探头,心情滞涩而紧张,却因着怀孕而睡得昏沉。
再次睁眼时,周身都有些细微的颠簸,郁暖捂着头起身,却发觉自己正躺在有些硬的平板上,她被换上了一件半旧的淡粉色的异族衣裳,想要开口,却发现嗓子沙沙的疼。
她伸手抚过脖颈,摸到上头微凸的痕迹,仿佛已然痊愈多时,却还是很疼的。
这是一辆正缓慢驰行的马车,她身边的女人方才在打盹,此时也醒了过来,对她叽里咕噜说了一些话,还伸出有些粗糙的手指,摩挲两下她脖子上的伤处。
郁暖听不懂,也不能说话,便有些愣神。
那女人察觉到语言问题,绞尽脑汁开口,说了几句断断续续的中原话。
郁暖:“…………”
郁暖还是听不懂啊。
只听懂了甚么,公主,甚么中原的王……甚么甚么大油饼(...)甚么马,甚么树的……
郁暖更懵了,苍白着脸与她面面相觑。
一时间,尴尬的氛围发酵起来。
于是两人相顾无言,尴尬无比,直到车队再次停下,郁暖便被这个异族女人扶下了车。女人对她费劲说了些话,郁暖仍旧只听懂“公主”两个字,其余的都没听懂。
她在懵逼完之后,脑中完全寻摸不到任何线索,仿佛她就这么凭空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莫名其妙的怀孕了。
最可怕的是,她怀孕了,连孩子他爹是谁都不知道。
难道孩他爹是草原人民?赤着胳膊脖子围着狼牙转圈圈那种?
郁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伤痕,有些无言。
郁暖被带着走了许久,这条车队几乎一望不见尽头,非常尴尬的是,她所在的马车在最末尾,也是最普通破旧的。
在最先头,停靠着一辆缀着黄金和紫粉色水晶,顶部高高隆起呈伞状的马车,下头仿佛足足嵌了八个半人高的轮子,可见车内空间甚是宽广。车顶在烈烈光晕下,散发着金橘色的光芒,而最顶部缀了一枚硕大的鸽血红宝石,微掀的层层纱帐刺着金色的大朵牡丹花,而愈是往内层,纱帐的颜色便愈是鲜红,郁暖从外看,便只能见到一个隐隐绰绰的倩影。
她有点好奇,刮风下雨怎么办,这些纱帘能挡雨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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