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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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暖看不出这人是甚心情,或许没什么感觉,面对她,也只像是和陌生人闲聊。

  目光相触,男人的唇畔似笑温和,她的心口似流淌过清泉。

  她便也忽来了些兴致。

  有时和陌生人说上两句话,也能解解厌气,毕竟她在这里那么些时日,从来没有身份对等的人与她聊天。

  而且这人话很少,也不像是会到处乱讲的人……给她的感触却很复杂。

  见面的一瞬间,掺杂了古怪的情绪,不能分辨具体,却知道是正面的印象。

  于是她一下下抚着肚子,软和漫声道:“是啊,听我外祖父家的大夫说,这是剑伤。”

  “但或许是个不称职的剑客罢,这么锋利的剑呢,却不曾伤到要害呢。”

  西南王的大夫说,像是剑伤,而且伤她的剑必然是无比锋锐的,不然在这样稍弱的力道下,一定切割不出这样整齐利落的伤口。

  因为,伤她的人应当没有那么用劲,在最后一瞬甚至还有些心软不舍,却不知是什么原因。

  郁暖那时便想,那歹人真是十分不尽忠职守,如果再来一剑,或是割的深些,或许她都没办法怀着孩子坐在这儿了。

  男人在轩窗边,眼眸隐没于光影下,声音却很温和:“往后要当心。”

  郁暖觉得自己有点像是被训话,这种错觉很莫名,却无意识的绞着纤白的手指,很乖顺道:“好……”

  一说完,她就觉得自己条件反射的太奇怪了。

  时隔许久,郁暖终于有机会再同人村口闲聊了,尽管她的心情和丰都的烟雨一般多变驳杂,但并不妨碍她多说两句话。

  男人看着窗外的落雨天,又若有所思问道:“在下见夫人独居于此,夫家却不在么?”

  郁暖觉得他应该只是随口问的,这般看着外头的雨天,应当也非常想等雨停。

  他问她话的态度,应该是非常随意的。

  所以她也准备随便回答。

  于是郁暧脑中编了个情景,认真对他叙述道:“我的夫君是个卖寿材的……故而家人怕我怀着身孕不吉利,故而许我独居于此。”

  这个理由仿佛很合理贴切。

  男人顿了顿,看她一眼,礼貌的微笑道:“卖寿材啊。”

  郁暖很认真的点头,心下痒痒着,大脑飞速运转:“但不是在江南,是在西南卖寿材。”

  “他不识几个大字儿,无甚文化,但贵在憨厚老实,故而便有很多人向他买棺材。嗯……”

  说完她发现自己话太多了,于是选择立即闭嘴。

  男人这次沉默了。

  郁暖觉得,或许是她有些失礼了,不由尴尬起来。

  因为一般人家的妇人,都不会说那么多话给外客的,故而人家只是按着礼节回避,并未答复她而已。

  想想就要叹气,阿暖你什么时候才能正常点?

  说那么多奇怪的话,有点像神经短路了。她觉得自己是太久没见到外人了,估计站起来走路都会同手同脚。

  过了一会儿,雨声渐渐歇止,外头的蝉鸣声渐渐此起彼伏,一切景致皆带了浓而滴翠的绿意。

  男人笑了笑,又不动声色把话圆回去,给她递了个台阶:“西南的寿材生意,应当很好做。”

  郁暖点头道:“是啊……嗯,那头乱着,发死人财的却多。”

  她绞尽脑汁的编故事:“但是,譬如我夫君,还是很善良的,每隔三日都要斋戒一番,来还些阴德。他虽憨直,却是我们十里八村的乘龙快婿。”说完又似乎非常自豪。

  男人又沉默了,这次抿了茶。

  他把茶盏置于案上的轻微声音,却叫郁暖听得有些莫名心惊肉跳。

  她也不晓得自己是怎么了,可能因为没用膳,饿得烧心了。

  郁暖和这个男人隔了一段距离,她没看着他,一直漫无目的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直到雨幕全然终止,一滴滴残余的雨水从屋檐上低落,绽在回廊的朱红矮墙上,她才意识到已经有些晚了。

  但她并不方便留他用饭,只得歉意道:“您瞧,外头的雨也落完了,我还得去瞧瞧我的牡丹花。”

  他也放下茶盏,左腕上的朴素佛珠若隐若现,男人慢慢道:“那么,在下也是时候告辞了。”

  郁暖站起身想要送他,但奈何之前便有些不适意,如今未曾用膳,起身时身形有些不稳。

  她的惊呼卡在喉咙口,肩膀紧缩一下,一瞬间的呼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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