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怎配称侠第2/2段
商陆认真解释道:“我没有被吓怕。”
小姑娘捂着小嘴巴,转身跑开,一步步踢着,转头笑道:“瞎说,小哥哥明明吓得可怕可怕,就差尿裤子了。”
她捂着大眼睛,说道:“羞人哩。”
商陆下意识低头,是风吹了水珠入窗,湿了衣衫,当下苦笑一声说道:“才不是。”
小姑娘嘟着嘴,啊呀一声,往前跑去,叫道:“阿银没看到,没看到。”
商陆哭笑不得,也不知该感激她留了几分面子,还是要说这小姑娘本来就误会了他。
无奈摇头,衣衫湿了,自然没了吹风的兴致,拉上窗户,便转身回了客房。
但那一句,“妈妈也是常常这么吓唬阿爹的”,让商陆记在心中。
小孩儿年纪小,听不懂。
夫妻间的吓人,可不是能说这种话的。
另一间房中,白衣男子独倚窗前,群星晦暗,但清风尚算凉爽,又正对梨树,虽花片不多,任风雨飘零,散了许多,仍有晚风送至窗前。
一地草地,早成江河,这样的夜色,不知道,山上又如何了?
宗门内那头小家伙,想来不至于不懂得找个地方遮蔽风雨吧?
拈起花片,低下头,白电划过黑云。
水中月虽不见,天上月仍在。
心中人还在,却再不现眼前。
靠在窗边,飞花入户,携带清雨,湿润了衣衫。
自在飞花轻似梦,无边丝雨细如愁。
恍惚间,有些伤感,转过身,又听得门外有小姑娘脚步声声慢,想了想,走去拉开门,走到师弟妹门前,逐一敲开,将几人汇聚一室。
孙小沫打一个呵欠,倦意正浓,不满问道:“师兄,大半夜了,干嘛吵醒人呐?”
顾息烽说道:“收拾东西,走了。”
孙小沫瞪大眼睛,“师兄,你没说错吧,外边又是风又是雨,时候也不早了,还要赶路?”
顾息烽柔声劝道:“要出事了,师父常说,行走江湖,莫生事端,反正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无谓掺和其中,若是伤了你们,我回去,可就不好和师父交代了。”
孙小沫撇嘴道:“师兄,总是这样,遇了事情就要先走脱,这样的行走江湖,可实在没趣。”
顾息烽低眉,轻声道:“可还记得师娘临终前告诫你的?”
孙小沫一呆,抿紧唇,终是不反驳了。
于是,四人雨夜启程离去。
客栈门未锁,风雨不曾停,转过头,孙小沫忽见窗口有一个小姑娘,探出个可爱的小脑袋,抬起小手晃了晃,呵呵笑着,张口说了几个字。
雨虽小,风仍大,孙小沫不曾听清,但她略通唇语,便读出那句话来。
“小姐姐真漂亮,夜里赶路万望小心。”
也是个可人的小丫头。
撑着伞,走出很远,在孙小沫追问下,顾息烽才说出其中蹊跷。
“师兄是说,要死人?”
顾息烽点头,回身看着早已不见的破旧小客栈,轻声道:“矮矮二层楼,竟无一凡人。”
怎不蹊跷?
孙小沫拉住顾息烽道:“师兄,不行,纵然他们是有什么仇怨,那小姑娘可是无辜的。”
暴雨如注,砸在伞面,压弯了骨架,一滴滴水珠顺着指缝滑落在地,孙小沫抬眼看着顾息烽,坚决而真挚。
旁边女子劝道:“可是师妹,那三个人,修为都不差。”
孙小沫认真道:“路见不平拔剑助,莫非还要问修为?”
她说道:“这是什么道理?若行走江湖还要这么畏畏缩缩,置别人生死成等闲,那我还要做什么修行人?”
顾息烽低头望着她,问道:“哪怕师娘临终前,心心念念的告诫,你也要置之不顾?”
孙小沫把伞抬高,仰起头,有风送雨珠落面颊,“那时候我小,阿娘的担心不无道理,但如今,我长大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有数。”
而且,行走江湖,本就该是这样的,所谓侠客,不就该是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吗?
侠若无义,怎配称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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