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右手舞剑(二)第2/2段
“呵呵,你可知他们哪门哪派的修士?”玄空冷笑道。
“想来是魔修。”悟心仍然磕头说道。
“知道还下不了手吗?此地赤地千里,不见人烟,甚至连鸟雀都无踪迹,整片大地了无生机,这便是魔修的结果!在这千里之地不知有多少人、多少有情众生被魔修凌虐致死!地藏菩萨救渡地狱众生,但也须地狱众生首先自救,若不自救,佛菩萨也难救。此间魔修囚禁拷问我教弟子,无所利用者便杀戮了之。因此,你必须活着离开这里,向佛门示警,否则,不知还多少无辜众生将遭屠戮!”玄空说着又咳出一口鲜血。
“师父,杀生破戒!”悟心依然不敢抬起身。
“你拿此话堵我,真正愚不可及!杀魔修是积无数无量功德,算不得破戒!”玄空冷冷说道。
“求师父代劳!”悟心再次将头狠狠磕在地上,双手捧起黑剑,额头处静静渗出的血液染红了一小片土壤。
“软弱与慈悲只一线之隔,等我死后,以你心志如何到得了迦叶寺。我杀是代你而杀,与你杀何异?”玄空责问道,悟心跪拜默默无语。
“罢了罢了!既然你心志如此坚定,可见匹夫不可夺志了。为师便成全了你这份执着之心,让你求个念头通达,没准真有悟道化神的一天!今日的功过是非就留待他人说去吧!”玄空说完颤抖着双手勾画出一个巨大的符文打入少女身体。
“她的修为已被我完全封印,但你也不能放她回去,修士追杀你轻而易举,如探囊取物。”玄心又咳出一口鲜血,顿了顿才说道:“方才一战乃是回光返照,相当于意识调动身体所有能量与死亡最后一搏,此时已然油尽灯枯。这把黑剑是师尊临行赐给我的,本名“英雄剑”,初具灵性。可惜到我手中不要说灵性,一丝灵动也不曾有,于是改名‘蒙尘’,不想今日竟略有剑鸣。”玄空摩挲了一下剑身,然后重又放在悟心手中接着说道:“我的本命法宝‘玄空绳’也留于你,恐怕到了结丹才能施展一二。为防人惦记,如果到了迦叶寺就交给我师兄玄心,让他代为保管。”
玄空摸了摸悟心的头,奄奄一息的问道:“徒儿可有疑问?”
悟心深吸一口气,哽噎问道:“师父,弟子不知自己从何而来,将向何处?”
玄空端坐身子,微微一笑说道:“为师果然没有看走眼,你不惧生死原来有此中情由,日后再莫向人提起。你我师徒二人随相处不过几日,但因果纠缠却已极深。如今想来,师尊临行所言‘如来藏’也许就是你吧!师父此时心念中有四句偈,你且记住,将来自有明证之时!
无根无由无处寻,
颠沛流离今始生。
无心悟心有自心,
此心归处是吾乡。”
说完偈语,玄空双手合实念了一声“阿弥陀佛”便缓缓闭上了眼睛。悟心痛哭流涕,五体投地行大礼跪拜师父,突然看到师父身下有火升起,很快烧遍周身,过了片刻地面上只剩一些骨灰,此时恰好一阵风吹来,骨灰便飘散到了天地之间。
黑夜静似无心,星辰明如有灵,是谓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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