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童心未泯第2/2段
“不拘怎样，买一件就好了……”悟心插嘴道。
“哼……你闭嘴！”周佳芮转过身对老板说道：“他试穿过的合不合身我都买了！”
“有客官这句话，老朽再守着规矩不识抬举那就真说不过去了。”
最后店铺伙计将六件做工扎实、面料上好的衣服打包起来，递给老板。
“客官，除去已经穿在身上的一套，剩下六套都打包在一起了，总共十五两四钱银子，去个零头，客官给十五两银子就可以了。”老板恭敬的递上包袱，悟心自觉的接在手里。
“有给和尚戴的帽子吗？也拿几个来！”周佳芮一边漫不经心的说，一边这儿瞧瞧那儿摸摸好像在欣赏古董一样。
店铺老头善解人意道：“这个本店没有……要不先拿块布包起来？外面有卖斗笠的，戴个斗笠也是不错的。”
“那就这样吧！”周佳芮早就迫不及待想换个地方勘察了。
“这块布就不算钱，结个善缘，送客官了。”老板拿来一块灰白布熟练的给悟心裹到头上，扎弄一番，整个人精气神看起来果然一变。
周佳芮满意的微微点了点头，将一块碎银子放在桌子上说道：“不用找了！”转身就往门口走去。
“客官且慢！”老板赶紧叫住。
“都留着吧，不用找了！”周佳芮慷慨的说道。
“客官，这银子不够！”老板哭丧着脸说道。
“这样啊……”周佳芮小脸一红，狠狠的瞪了悟心一眼，然后又掏出一块大大的银元宝扔过去说道：“这回够了吗？”
“够了够了！”老头开心的手都发颤了。
周佳芮给悟心翻了一个白眼，压着声音说道：“丢人现眼，需要你的时候就装死！”
悟心一脸委屈的说：“我也不懂……”
“不懂还不去学？你还有理了是不？”周佳芮气呼呼的甩头就走。
悟心叹口气赶紧跟上。
两个自觉英俊潇洒的伙计也叹气道：“这他—妈还有天理吗？”
两人出门后，周佳芮挑三拣四选了一个斗笠给悟心戴上，拉前扯后的摆弄好久仍然不满意。眼看着天要黑了，卖斗笠的又不停催促，才叹口气埋怨道：“就这样吧，果然丑了连帽子也不好买……”
悟心这时候哪里还有辩驳的心思。五年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人一样的活着，之前几乎都是动物似的本能在驱动肉体——趋利避害而已。
一直以来高压、艰难和苦闷的生存环境让他觉得只有这样的生活才是对的、常态的、真实的！现在跟周佳芮一起时这种轻松开心的时光让他觉得犹如梦幻一触即碎。内心甚至像犯罪一样会生出懊恼与自责，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没有权力和资格在这样的处境中拥有愉悦的心情。
虽然周佳芮时不时的瞪一眼、凶两句，但悟心心底却抑制不住升起的阵阵暖意，他潜意识中类似于罪恶心理的对愉悦的抵抗最终如夏日清晨草叶上的露水，很快被朝阳蒸发的无影无踪。以至于最终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极其顺从周佳芮了。每当周佳芮说什么悟心都觉得应该按她说的做，毕竟她说的事情简单明了，好像也没什么可让自己费神思考的。但每每过后又总是发现她怎么那么傻，自己在一旁显得更傻，两人说出的话仔细一想除了傻气也分析不出什么高妙的内涵来。几次下来，悟心也懒得去反思怎么回事，如此一来也不觉得傻了……
也许是在这个孤独的世界里感受到了不同于师父的关心，亦或者冥冥之中早有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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