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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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和嘟嘟约好饭后在大水井见。

  十一点半,嘟嘟坐着他爸的三轮车到了大水井。我骑电瓶车在那里等了不到两分钟。嘟嘟跟他老爸一个款式,都是卷头发,大肚皮,短腿杆,圆耳朵,嘟嘟嘴,除了年龄导致的变化,这父子二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之处。

  “好啊,”他老爸一眼就看到了我的车,“我的三轮车是充电的,快没电了,你们两个骑车下去吧,我在这里充电等你。”

  这可是个不小的挑战!下面这段路虽不难走,可是弯弯拐拐的,我实在担心我的技术,再说,要是换个漂亮小姐姐,我也就勉为其难了,出了什么事大不了我负一辈子的责任,可是……嘟嘟,这可是嘟嘟啊,这么大个胖子,坐在车后面,万一圆溜溜滚了下去怎么办?所以我微笑着说:“嗯……,这个,虽然我学骑车才三四天,也没驮过什么人,不过没关系的,从这里下到青松只有一个地方有悬崖,我会特别小心的,你们就放心吧!”

  嘟嘟他爸嘟着嘴,仿佛在沉思一个无比深刻的问题,最后说:“算了,你们下去可能要很长的时间才能办完事,我在这里待着也很无聊,还是我开三轮车送你们下去吧!之后我再上来充电。”

  “哎呀,这……多不好意思啊!您还是在这里休息吧,天气也热,三轮车还要充电呢,要是我们回来得早,三轮车却没有充够电,万一你们到不了金钟,那就很麻烦了是不是?!”我真诚地奉劝他。老头儿看了看我,又说:“没事,没事!我先送你们下去再上来充电,你们回来之后要是电还没有充够,那就多等等,没事,上车吧!坐稳啦!”

  老头儿太热情,拦都拦不住,恭敬不如从命,我只好上了三轮车。太阳有点高,热流在耳旁乱窜,风萧萧兮头发乱飘。“啊!这里的绿肥真好!”

  “啊?你说什么?”嘟嘟家老爹大声问我。

  “我说这里的绿肥很好!大坪子的绿肥——真——好——啊!”

  “嗯!是嘞是嘞,今年的绿肥都很好,是吧!你家也很好吧?!”

  “我家也很好,今年天气还凑趣,不像去年那样干了。”

  “现在还不好说。只要苞谷长起两尺高来,就不怕天干了。不过,像我们做生意的,天干也没什么影响。”

  “不,依我看大有影响!你看,天气干就没粮食和猪草喂猪,猪就长得不好,猪喂不好,猪火腿就没什么肉气,你收不到好的猪火腿,生意不就大受影响了吗?给是?哈哈……”

  “哈哈,是,对头嘞,哈哈……,哎你们是在哪里下车?快到青松了哦!”

  “我看过表,这里好像就三户人家要去,而且我都认识,你先送我们去小锣院子吧,到那里还有好大一截路呢,而且我们要去的人家几乎都在那里。到那里你就可以先回来充电了,不能再麻烦你了。”

  “那里就是小锣院子?”嘟嘟问。

  “是的。”

  “你熟悉这鬼地方,事情就好办多了去了哈哈。哎会有狗吗?”

  “说实话,”我差点又叫他“兄弟”了,“其实我没有来过这个院子,对,没有来过。这里住的多半是彝族人,我小时候不太敢来这里,嘿嘿!不过现在没问题了。至于狗嘛,肯定是有的,而且肯定很凶恶!彝族人怎么会不养狗呢!而且,彝族人家的狗跟苗族人家的狗那可大不一样。说句冒犯的话,苗族人的性格比较温和,他们的暴脾气是隐忍着的,那是由世世代代遗传下来的忍耐,忍耐久了就变得温和了,反而忘记了自己是有暴脾气的。一般说来,只要你不犯他,他是不会犯你的。彝族人则不同,他们似乎生来就带有攻击性,脾气火爆得不得了,完全不懂得忍耐,特别野性,他们胆子大,什么都不怕,常常会死皮赖脸主动攻击别人。我从小长到大就干过两架,嘿嘿,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巧了,哈哈太巧了,因为我这两架,一架是跟彝族人打的,另一架是跟苗族人打的,那是小学时候的事了。我跟彝族人打,吃亏的当然是我,我是被欺负的那个。跟我打架的是个皮肤死黑死黑的小伙儿,尖嘴猴腮的模样,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论蛮力我可不是他对手。当时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的,冬天嘛,天气特别冷,大家穿的都是松紧鞋,你穿过松紧鞋吗?白胶底,上面是黑布,鞋口两边各缝着一块缩筋,也是黑色的,对,那你没穿过,你爸就晓得了,那种鞋子从我上初中以后就没见人穿过了,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我说到哪了?哦对,天气很冷,我们就穿着那样的松紧鞋,所以脚冻得又僵又麻,你肯定没起过脚冻包,就是脚冻疮啦,因为松紧鞋就是布做的嘛,很薄,鞋底是白胶皮做的,所以根本就不能保暖。所以我们去上学的时候每人都会自己准备一个小火盆,就是到处捡人家丢掉的易拉罐啦、破瓷碗啦、漏底的洋瓷杯之类的,然后遍路捡干柴或者松毛或者干蒿枝放在里面烧来烤,这虽然管不了什么用,但是多少能得到一点温度,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把心思放在火盆上,也就不大注意脚是否冷了,而且为了使火能够快速燃起来,我们就提着小火盆快速奔跑,一跑,风就呼呼吹,火就呼呼着了,这时,我们就特别开心,也就不冷了。哦,那天,我和那彝族哥们儿同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瓷盆,为了抢那个瓷盆,我就和他干起来了。他说不过我,但是我打不过他。火盆最终被他抢走了,我腿上还被踹了一大脚,疼了很久,一走路就酸痛,几乎是春天到了才完全好的。至于我人生中的另外一架,也就是和一位苗族哥们儿打的那一架,嘿嘿,则是为了抢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生得特别漂亮……呀,我们到了,好,就在这里下车吧!看看先去哪家。”

  我们下了三轮车,嘟嘟的爸爸找地方转车,我们就往上面走去了。一个彝族老人拖着长长的下嘴唇,正缓慢地移动一把小型四齿钉耙。我跟彝族人打,吃亏的当然是我,我是被欺负的那个。跟我打架的是个皮肤死黑死黑的小伙儿,尖嘴猴腮的模样,个子不高,力气却很大,论蛮力我可不是他对手。当时是怎么回事呢,是这样的,冬天嘛,天气特别冷,大家穿的都是松紧鞋,你穿过松紧鞋吗?白胶底,上面是黑布,鞋口两边各缝着一块缩筋,也是黑色的,对,那你没穿过,你爸就晓得了,那种鞋子从我上初中以后就没见人穿过了,现在已经很难买到了。我说到哪了?哦对,天气很冷,我们就穿着那样的松紧鞋,所以脚冻得又僵又麻,你肯定没起过脚冻包,就是脚冻疮啦,因为松紧鞋就是布做的嘛,很薄,鞋底是白胶皮做的,所以根本就不能保暖。所以我们去上学的时候每人都会自己准备一个小火盆,就是到处捡人家丢掉的易拉罐啦、破瓷碗啦、漏底的洋瓷杯之类的,然后遍路捡干柴或者松毛或者干蒿枝放在里面烧来烤,这虽然管不了什么用,但是多少能得到一点温度,而且这样一来我们就会把心思放在火盆上,也就不大注意脚是否冷了,而且为了使火能够快速燃起来,我们就提着小火盆快速奔跑,一跑,风就呼呼吹,火就呼呼着了,这时,我们就特别开心,也就不冷了。哦,那天,我和那彝族哥们儿同时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瓷盆,为了抢那个瓷盆,我就和他干起来了。他说不过我,但是我打不过他。火盆最终被他抢走了,我腿上还被踹了一大脚,疼了很久,一走路就酸痛,几乎是春天到了才完全好的。至于我人生中的另外一架,也就是和一位苗族哥们儿打的那一架,嘿嘿,则是为了抢一个小姑娘,那姑娘生得特别漂亮……呀,我们到了,好,就在这里下车吧!看看先去哪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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