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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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婪出了电梯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女生,是谭枝的女儿陶柳。

  看陶柳的表情,像是刚吵过架离家出走的。

  姜婪心里疑惑,还是走到谭枝家门前,按响了门铃。

  门铃响了四五声,才听见谭枝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出来,还夹杂着一阵沉闷的咳嗽声。

  “你个死丫头,有本事就走,怎么又回来了?”

  来开门的果然是谭枝,她一头黄色卷卷发胡乱披散着,脸色是不正常的蜡黄色,开口说话时,口腔弥漫着淡淡的腥臭味。

  她看到门口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儿,愣了一下,骂了两句就要关门。

  姜婪及时用手卡住门,又闻到了门后面浓重的火烛味儿。

  他顿时眯起眼睛,说:“谭阿姨,我们上午见过面的。”

  谭枝恶狠狠地瞪着他:“放手,女鬼怎么就没把你吃了?!”

  她说话时,嘴巴一张一合,姜婪眼尖看到她口腔中伸出来的菌丝,暗红色的菌丝从喉咙处延伸出来,附在她舌面上,仿佛要取代她的舌头。

  “你见过井里的女鬼?她来找你了?”姜婪忽然问。

  他发问的突然,谭枝眼球一颤,接着便尖声辱骂起来。她说的方言,语速又快,虽然听不太懂,但想也知道用词很脏。

  她就像个没有感情的喷脏机器,嘴巴飞快开合,不间断吐出难听的言语,连口气都没喘。

  姜婪看到她胸膛剧烈地起伏,仿佛随时要因为缺氧晕过去。

  但她最终也没有晕倒,骂完之后又仿佛无事发生,想要关门。

  姜婪当然不会让她如愿,继续卡着门,又抛出了一个诱饵:“你也察觉自己变得不对劲了吧?但是你在家里烧纸是送不走她的,我有办法。”

  谭枝眼神果然一动,她看起来似乎想说什么,但开口说出来的却又是一串脏话。

  三人站在门口,就看到她痛苦地掐着喉咙咳嗽起来,她弯下腰使劲抠了几下嗓子眼,才勉强站直身体说:“你们先进来。”

  他们从善如流地进去。

  姜婪在门口闻到的那股火烛味果然没错,屋里的阳台上摆了白色蜡烛,还放着一个铜盆,里面有烧过的黑色灰烬。

  “你在祭拜陈若梅?”

  谭枝脚步顿了顿,没有开口,只微弱地点了点头。

  之后才又艰难地道:“你……有什么办法?”

  看她焦急恐惧的神色,她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

  但这一切更说明了陈若梅的死并不简单。明明是谭枝三人救了陈若梅,就算人没给救回来,她也没必要害怕成这样。再联想她白天对自己说的话,明显是觉得自己变成这样,是陈若梅的鬼魂缠上她了。

  姜婪没有立刻回答她,而是说:“你先说说陈若梅到底怎么死的。”

  谭枝诧异地看着他,又仿佛想起什么来,死死掐着手说:“她是自己摔死的。”

  “你如果不说实话,我也没法帮你。”

  姜婪冷下脸来,他虽然好说话,却并不是对谁都这么笑呵呵的。尤其是当他心里已经有了猜测只待证实时。

  他起身找陈画又要了一张驱邪符,将符纸点燃扔进水里,端着那杯符水对谭枝道:“这杯符水,可以治好你的怪病,你想清楚要不要实话实说。”

  谭枝的表情陡然变了,她嘴巴开合,喉腔的红鬼伞延伸出密密麻麻的菌丝,她自己却恍若未觉。

  “她不告诉你,我告诉你啊。”

  一个温和的妇女声音忽然出现道。

  这道声音十分温和,与谭枝尖锐高亢的声音成反比。

  姜婪甚至猜测,这个声音才是谭枝原本的声音。

  见姜婪没有回答,“谭枝”又张开嘴巴,她口腔里已经被暗红菌丝占满,甚至还有疯狂生长的红鬼伞冒出头来,光滑的菌帽已经有一元硬币大小。

  她的嘴巴已经被菌丝塞的合不上了,眼神惊恐的转动,却只能这么怪异地大张着嘴。口腔里的菌丝取代了她原本的舌头,纠缠成一团蠕动着模仿舌头动作,发出声音来:“我告诉你们真相,你们不要插手这件事,怎么样?”

  姜婪神情不置可否,只说:“我先听听看。插手不插手可不是你说了算。反正你又打不过我……们。”

  说到最后他硬生生地转了个弯,把“打不过我”改成了“打不过我们”。

  还心虚地回头看了应峤一眼。

  应峤以为他是放完狠话就害怕了,在背后推了陈画一把,让他冲出去挡在两人前面,又将姜婪拉到自己身边来,低声安抚道:“别怕。”

  姜婪:……?

  我没怕。

  他抬头看着应峤,却见他拉着自己躲在陈老板背后,忽然福至心灵。

  原来是他自己害怕。

  这个红鬼伞其实就是看着恶心诡异了一点,姜婪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但那是因为自己饕餮啊。

  而应峤只是个普通蛇妖,估计是被吓到了又不好意思表现出来。

  姜婪顿时生出了一股保护欲来,他往应峤身边靠了靠,回握住他的手小声安慰他:“不怕,它很弱的。”

  应峤看着嘴上说“不怕”,身体却诚实地靠过来的小妖怪,就像看着一只主动寻求庇护的幼崽。

  他眼神柔软,没有戳穿小妖怪小小的自尊心,只得配合道:“嗯,我们不怕。”

  猝不及防被推到前面的陈画:???

  你们tm躲在后面说什么狗话??

  红鬼伞大约是没想到姜婪如此不合作,纠缠的菌丝从口腔里伸长,挑衅地对着他们:“既然谈不拢,那就没必要继续了。”

  说完暗红的菌丝骤然消散,化为一阵红雾。

  重新得回身体控制权的谭枝几乎吓疯了,她双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手指不停的扣着嗓子眼,发出阵阵干呕声。

  陈画对她是没有任何怜悯的,冷漠地看着她道:“你要是不说,我们就去找徐梅芳和谢桂珍了,总有人会愿意说的。”

  “徐梅芳不会说的。”

  谭枝陡然抬起头来,她的双眼因为干呕变得通红,嘴边还沾着被强行催吐出来的菌丝和暗红色黏液,看起来有些骇人。

  她神经质地笑了笑:“陈若梅就是她推到井里的,那是杀人啊!她怎么敢说?!”

  刚才清醒着被控制的感觉似乎把她给逼疯了,谭枝不管不顾地扑上来要抢那碗符水:“先把符水给我,我什么都告诉你们。”

  陈画斟酌了一下,将符水撒了一半,剩下半碗递给她:“这些量只能让你舒服一些,但不能彻底把你体内的东西清理干净。你最好说实话。”

  谭枝扑上来抢过碗,狼吐虎咽地喝了下去。

  她去卫生间吐了很久才出来,脸色虽然煞白,唇边却挂着解脱后的病态笑容。

  她从头给三人讲了陈若梅死亡的经过。

  陈若梅死得那天,她们三人确实刚跳完广场舞回家。只不过并不像她们对警察说的那样,是听见陈若梅呼救才去救起她。而是她们恰好在小区门口跟陈若梅起了冲突。

  更准确地说,是徐梅芳和陈若梅起了冲突。

  徐梅芳跟陈若梅住在一栋楼里,陈若梅年轻好看,又是新搬来的住户,难免容易受到关注。徐梅芳这人最好做媒,正好她还有个侄子没结婚,她见陈若梅总独来独往像是单身,就动了心思,时不时和陈若梅搭讪几句话套近乎。

  等两人互相熟悉了,就顺势提起了介绍对象的事。陈若梅想当然拒绝了,她说暂时还不想找对象。

  但徐梅芳这人心思多,她觉得是陈若梅仗着自己长得好看,瞧不起她侄子,想找个有钱人攀高枝。她为这事跟两人抱怨过好几次。

  正好又有一次,有个开宝马车的中年男人在小区门显然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状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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