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后金马贼来了第1/2段
<p>秋，本身就是一个容易伤感的季节。</p><p>于是，这个多愁善感，在短时间内历经风浪的后金贝勒，便郑重地拍了拍重真的肩膀，略一犹豫，却还是用了一个较为冒讳的称呼兄弟。</p><p>“女真人看似憨憨，但这些高层贵族的谍战基因，倒像是与生俱来一般，或者说完美继承了奴酋如狐般的狡诈。大明要想在这个敌人凶猛而又狡诈的攻势之下，存活下来，单凭硬扛，确实是不够的。”</p><p>黄重真听着却一点儿感动都没有，反而暗暗感叹，便又对济尔哈朗及其身后的侍卫抱拳说道：“就此别过，各自珍重。”</p><p>“吾等，一定会回来的！”</p><p>身后的祖大乐等人也都有样学样，便都翻身上马，深深地看了不远处高大的辽阳城墙一眼，默默地发了一个无声的誓言，便拨转马头，毅然策马，绝尘而去。</p><p>男子汉，无需那般婆婆妈妈，优柔寡断。</p><p>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需干就完了。</p><p>济尔哈朗望着飞扬的尘土，久久不语。</p><p>直至尘埃逐渐落定，人也远远地再看不见，他才悠悠叹道：“以老八的布局手段，怕是早已在浑河对岸布下天罗地网，正张网以待，翘首以盼呢。</p><p>希望你们，还能有命活着回到大明吧。</p><p>很抱歉，本王能力有限，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总算是不负相识一场吧，接下来就要看你们自己的命，到底够硬不够硬了。”</p><p>说着，他便转身率着一众奴才，浩浩荡荡地开进了辽阳城。</p><p>与黄重真相处久了，他便觉得赞阿多这类城守特别蠢笨，尤其这家伙还是老八钦点派来的，于是济尔哈朗怒火上涌，狠狠一鞭便甩到了他那相迎的笑脸之上。</p><p>赞阿多不敢躲避，生生受了这鞭，脸上火辣辣的疼，心中却只觉得委屈，便连半点愤怒都不敢乍起。</p><p>没办法，在这个以作奴为荣的部落制国家里，奴才，主子，就是这么残酷。</p><p>战马奔腾，黄重真一行很快便来到了浑河边。</p><p>河水因着秋日的萧瑟而显得有些枯竭，却仍旧不是战马用蹄子，便能踏过去的。</p><p>后金天生侧重弓马骑射，对于舟船历来轻视，这份抱残守缺祖上荣耀的心理，即便是到了两百年之后，都无法扭转过来。</p><p>这个时期就更加不用说了，加上辽东战乱频繁，百业萧条，不管南岸北岸东岸西岸，别说舟船渡口，没有一片荒芜就算不错了。</p><p>幸好人烟一旦稀少了，草木树林也就显得格外茂盛。</p><p>于是，黄重真一行便都下马，就近砍伐木头，加紧制作木筏，用以渡河。</p><p>从沈阳到辽阳的这一路上，因为有着济尔哈朗的同行，黄重真所担心的“马贼截道”，并未出现，但是渡河之后就不好说了。</p><p>关宁军的少年们，个个都是安营扎寨的能力，所以木筏很快便制作好了。</p><p>囊中最后的一口烧刀子洒进这片深沉的土地里，用来祭奠浴血抵抗后金，埋骨在此的浙兵与川军亡灵。</p><p>然后，灌满煮开摊凉后的浑河水，将最后几只大铁锅砸烂，沉入深沉宽厚的浑河底，祖大乐重重地一挥手，吼道：“破釜乘舟！”</p><p>黄重真也吼了一声：“渡河回国。”</p><p>便率先牵着枣红马踏上了其中的一只木筏，并且亲自撑杆。</p><p>木筏不大，最多也就只能容下两人两马，所以人数虽少，数十筏齐发，倒也显得浩浩荡荡。</p><p>好在，极有可能潜伏在对岸，由后金军扮作的劫道马贼山贼，并没有嚣张到在黄重真一行渡河的时候发起进攻。</p><p>那样毕竟显得太过明显了，黄台吉正在着手整顿闹哄哄的后金，还不想给大明留下口实。</p><p>约摸一刻钟，渡河完毕，将竹筏尽数摧毁，黄重真等人却没有立刻跨上战马，往关宁锦防线的方向狂奔，虽然归心似箭，却也只能放平心态，或者强行按讷。</p><p>他们牵着战马慢慢地往前行进着，同时仔细观察着周边情形，因为河的两岸颇为平坦宽广，所以一览无余，不利于伏击，倒是能让他们稍感心安。</p><p>但是很快，这份心安便随着隆隆的马蹄而迅速散去。</p><p>后金到底是后金，在黑土地上嚣张惯了的女真人，虽说在宁远城下吃了一个大瘪，但仍然不是那么有耐心。</p><p>“有敌人！”</p><p>“快进右前方的树林！”</p><p>虽然年少，却没有人天真地认为，这是袁崇焕或者祖大寿派来接应他们的关宁铁骑。</p>&l不大，最多也就只能容下两人两马，所以人数虽少，数十筏齐发，倒也显得浩浩荡荡。</p><p>好在，极有可能潜伏在对岸，由后金军扮作的劫道马贼山贼，并没有嚣张到在黄重真一行渡河的时候发起进攻。</p><p>那样毕竟显得太过明显了，黄台吉正在着手整顿闹哄哄的后金，还不想给大明留下口实。</p><p>约摸一刻钟，渡河完毕，将竹筏尽数摧毁，黄重真等人却没有立刻跨上战马，往关宁锦防线的方向狂奔，虽然归心似箭，却也只能放平心态，或者强行按讷。</p><p>他们牵着战马慢慢地往前行进着，同时仔细观察着周边情形，因为河的两岸颇为平坦宽广，所以一览无余，不利于伏击，倒是能让他们稍感心安。</p><p>但是很快，这份心安便随着隆隆的马蹄而迅速散去。</p><p>后金到底是后金，在黑土地上嚣张惯了的女真人，虽说在宁远城下吃了一个大瘪，但仍然不是那么有耐心。</p><p>“有敌人！”</p><p>“快进右前方的树林！”</p><p>虽然年少，却没有人天真地认为，这是袁崇焕或者祖大寿派来接应他们的关宁铁骑。</p><p>于是前哨示警，黄重真立刻发布军令，并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一般自觉断后，祖大乐则自然而然地便立刻率队执行。</p><p>封建王朝的上下级军制一向很严，但是在这支小队里，这不太合理的一幕却一次又一次的发生，有人当仁不让，有人心甘情愿，有人习以为常。</p><p>这情景跟重八老大哥刚参加红巾军时很像汤和明明比他大，却心甘情愿地以小弟自居，并紧随其后，最后终成开国功臣，并难得地得以善终。</p><p>以祖大乐的粗犷性格，自然想得不会那么多，更不会那么深，却因为此行的经历，至少在回到锦州宁远之前，已心甘情愿地供黄重真驱使。</p><p>因为他相信，这个黑脸少年的脑袋里，藏着深沉的智慧。</p><p>自己虽是此行正使，又军衔最高，却万万不可能带队如此出色地完成袁帅和祖将的所托，并从狼窝般的后金全身而退的。</p><p>而这个少年却奇迹般地可以，并且几乎是凭着一己之力，在辽阳混得风生水起，暗流汹涌的沈阳，更是被其搅得风起云涌。</p><p>同理，他和其余的少年，包括吴三桂在内，都深深地相信，这个起于微末，没有一点儿背景的大头兵，一定能带着他们回到宁远去。</p><p>沉闷而整齐的马蹄声让人有些心乱，密密匝匝的树木却又让人稍感心安，尤其是黄重真最后一个跃入树林，一脸的平静与坚毅，更是给了其余人强大的信心。</p><p>“我们藏在这里的火铳强弩，还找得到位置么？”一进来，他便问道。</p><p>“在这里！”已有人自发地循着记号去寻找，很快就找到了，并且起了出来。</p><p>黄重真立刻上前察看，剥开重重油布包裹，赫然可见数十杆大明目前所拥有的最先进，却也有着较大改进的火铳。</p><p>其实从严格意义上来讲，这些在幽暗的树林中透着森幽光芒的火器，已不足以形容用“火铳”二字来形容。</p><p>因为，经过黄重真于谍战后金之前，带着关宁军工厂的那些憨子们耗费大半年的时间，研究，熔炼，锻打，实验，失败，总结，最终有所突破。</p><p>关宁军中此时所局部持有，但却尚未大规模装备的这些“火铳”，那拥有着长长铳管的外形，已非常地接近于黄重真所最早见识的火器养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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