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罗汝成的大胃口第1/2段
<p>就在曹雄兴奋不已地接受两艘新购的盖伦船时，在巴达维亚外海，一只由八艘明式福船、海沧船、飞鸟船等构成的船队逐渐驶向爪哇岛海岸。</p><p>罗汝成站在船梶，看着身后的那些船，心里有些激动，也有些恍然。</p><p>除了他的“拓产2号”和周应平的福船外，其他跟着过来的船都装满了移民。从大明出发的时候，一共装运了一千百四百余人，但到了这个时候，还剩下一千一百多人。而他们在上船时，还是尽可能挑选的青壮男女。</p><p>其实，如果有可能的话，罗汝成恨不得再多装些人上船。他跟着周应平经大运河至徐州时，在船上看到了一幅令人震撼的场景，运河两侧布满了密密麻麻逃难的流民。</p><p>运河附近的难民，绝大部分都是露天栖息，绵延十几里，靠着官府每天一次的施粥，勉强吊着一条命。</p><p>而在整个流民营地，每天早上，都会陆陆续续抬出去几十具尸体。十一月的淮北，冷风如刀，气温低至几度。流民根本没有任何遮蔽，只能彼此拥靠着，互相取暖。</p><p>许多流民会在漫无边际的大营里徘徊，一旦看到有人死去，会立即剥下他（她）的所有衣物，围在自己的身上。</p><p>成千上万的流民，默默的忍受这饥饿和寒冷，期望着官府能尽力来救助他们。</p><p>然而，运河附近的州县，根本没有能力救助如此多的流民。但他们也不敢强行驱散遣返这些流民，只能派出大量的卫所兵士，将数万流民分割成几块。</p><p>花了半个月时间，罗汝成将携带的渤泥珍宝全数委托周应平作价处理，得银四万多两。</p><p>然后由周应平出面，向官府提出，是否可收拢部分流民去南洋垦殖。</p><p>当地官员闻讯，大喜过望。直接派了一个千户带着百十个卫所兵，领着周应平和罗汝成就去了流民大营。</p><p>罗汝成与几个老兄弟抬出几筐馒头，仅仅吆喝了一声，“去南洋垦殖，管饭！”</p><p>瞬间，涌来数千流民，个个拖着虚弱的身体，拼命地往前挤着，嘴里嘶哑着，表达愿意前往南洋。</p><p>一百多个卫所兵士，举着棍棒刀鞘将拥挤上前的流民尽数驱赶开，让他们保持秩序。</p><p>罗汝成望着那些充满期盼的众多流民，心下一狠，站在一高处，大声说道：“工匠、艺人，还有读书人优先，……只要青壮！”</p><p>旁边站着的那个卫所千户，奇怪地瞅了瞅罗汝成。收拢流民，挑选青壮，无可厚非。怎么的，你们还优先招揽工匠艺人，还有读书人。这是要干嘛呀，去南洋造反建国吗？要不是看着你们没啥犯禁的言行举止，而且还有本地的大商人作保，说不得就把你们拿了，弄个聚众造反的罪名，砍了脑袋。</p><p>根据他们返回的两艘船载运量，罗汝成本来只想挑选三百人上船。但无数的饥民不停地哀求哭诉，只愿一口吃食活命。</p><p>看着罗汝成又是焦急，又是不忍，还有更多的无奈。周应平叹了一口气，能活一人，就活一人吧。</p><p>他拉着罗汝成来到运河码头，找到所有能走南洋的大船，与其协商，运河附近拣选的流民，每人二十两银子，送到巴达维亚。上船之前，交付三分定银，到达目的地后，以活着的人口算最终费用。立时，就召集了六艘即将跑南洋的船。</p><p>三天后，在当地官员热情地帮助下，罗汝成一行八艘船，只装运了部分瓷器和丝绸，然后船上所有能装人的地方，全部塞满了饥民。</p><p>出徐州，走大运河，经扬州，入长江，过了出海口，顺着海岸线，径直朝南边驶去。</p><p>三十余天，只在广州，占城稍事停留补给，然后便一路驶到了巴达维亚。</p><p>罗汝成很担心，曹雄船队因为等不及自己的返回，而直接驶往大明。他在离开徐州的时候，曾对那些饥民说过，过上两个月，他们还会回来，接他们到南洋讨一口吃的，不过最好是让他们赶往海州（今连云港）附近等待。</p><p>以前登州兵乱的时候，乡野为叛军和官兵轮番扫荡，造成数万难民，当时城外遗尸无数，让罗汝成见了痛惜不已。</p><p>如今，因河南、淮北流民作乱，又造成十数万饥民流散，在日渐寒冷的秋冬季节，定会产生大量冻饿伤病。也许，其中会有一半的人，捱不过这个冬天。</p><p>而他们汉洲，人口仅只数百，南洋稻米粮食却又甚多，花费几万两银子，足以活命数千人。</p><p>因而，罗汝成决定，如果曹雄船队尚未出发的话，他将努力说服曹雄，去大明尽可能地装了六艘即将跑南洋的船。</p><p>三天后，在当地官员热情地帮助下，罗汝成一行八艘船，只装运了部分瓷器和丝绸，然后船上所有能装人的地方，全部塞满了饥民。</p><p>出徐州，走大运河，经扬州，入长江，过了出海口，顺着海岸线，径直朝南边驶去。</p><p>三十余天，只在广州，占城稍事停留补给，然后便一路驶到了巴达维亚。</p><p>罗汝成很担心，曹雄船队因为等不及自己的返回，而直接驶往大明。他在离开徐州的时候，曾对那些饥民说过，过上两个月，他们还会回来，接他们到南洋讨一口吃的，不过最好是让他们赶往海州（今连云港）附近等待。</p><p>以前登州兵乱的时候，乡野为叛军和官兵轮番扫荡，造成数万难民，当时城外遗尸无数，让罗汝成见了痛惜不已。</p><p>如今，因河南、淮北流民作乱，又造成十数万饥民流散，在日渐寒冷的秋冬季节，定会产生大量冻饿伤病。也许，其中会有一半的人，捱不过这个冬天。</p><p>而他们汉洲，人口仅只数百，南洋稻米粮食却又甚多，花费几万两银子，足以活命数千人。</p><p>因而，罗汝成决定，如果曹雄船队尚未出发的话，他将努力说服曹雄，去大明尽可能地装运更多的移民。哪怕，自己的船无法装下，也要雇佣其他跑海的船只，将那些挣扎求活的饥民，带回汉洲。</p><p>真的太惨了，诺大的流民大营，无数的饥民，身上仅有单薄的夏衣，然后用一双无神呆滞的眼睛地盯着你。只有看到一碗粥，或者一个馒头时，他们才仿佛活了过来。</p><p>“曹爷，你们还没走呀！真是……，真是……太好了！”罗汝成待船只停靠码头后，立刻奔向汉洲在巴达维亚港口附近租下的货栈。</p><p>见到了曹雄，罗汝成鼻子一酸，“俺运了很多人回来……，咱们快去救他们！”</p><p>“什么情况？救谁？”曹雄一把抓住罗汝成的胳膊，难道船上的兄弟被人捉了去？</p><p>“饥民！……无数的饥民呀！”罗汝成嘶哑着嗓子吼道：“每天都会死成百上千的人呀！”</p><p>罗汝成断断续续地说着淮北饥民的现状，以及官府的无所作为。</p><p>“在徐州，在整个淮北，粮食都涨成天价了！……俺花了五百两银子，只买了不到一百石粮食！才一百石呀，都不够一千人吃三天……”</p><p>曹雄听了，不由皱紧了眉头。淮北紧挨着山东，向来是主要产粮地区。如今却是饥民无数，粮价高启。虽然有流民作乱和官军荼毒乡野，造成无数难民流散各地，但如此聚集十数万饥民于运河两岸，官府就不知道开仓放粮，救济灾民吗？</p><p>“官仓里，估计也没粮了！”旁边站着的周应平轻轻的说道。</p><p>“那粮食呢？”众人看着周应平。</p><p>“要么北上支援辽东了，要么被平叛大军征集带去了河南。”</p><p>“他们就不怕，运河附近十数万人……也反了？”</p><p>“不是每天还施一次粥嘛。”</p><p>“已入冬季，会冻死很多人的……”罗汝成瞪着眼睛说道。</p><p>“……平时年景，也会冻死人的。”</p><p>“平时年景，冻死数十上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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