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君臣交心第1/2段
<p>府邸门口。</p><p>司马珂牵着那匹一人多高的西极良驹，满脸欣喜。那马四肢强健有力，全身通体雪白没有一根杂毛，马蹄有小碗口那么大，从牙口来看，刚刚两岁，非常年轻。</p><p>纪笙给它取了一个非常好听的名字，叫“飞羽”。</p><p>纪笙很显然是想送给司马珂当战马的，马头的马辔和马镳，马背上的鞍鞯和马镫，马腹上的障泥，还有马脖子上的攀胸和杏叶，马屁股上的鞦、鞘和杏叶，都是一应俱全。</p><p>临别时，纪笙还依依不舍的抱了那马一下，才登上牛车而去，当然也带走了司马珂尚未经手的歌姬。</p><p>只是，司马珂没有看到，纪笙抱住马颈时，悄悄的擦了一下眼睛，也不知道这是纪笙今年行笄礼时，向父亲索要的礼物，是纪笙最心爱之物。</p><p>司马珂望着马背上的双马蹬，轻轻的吁了一口气，不用自己来发明马镫了。</p><p>有了马镫，骑马就相对简单了许多，不用像三国及之前的时代，全靠双腿夹着马腹维持平衡，很多骑兵夹成了罗圈腿，甚至还要一手扶住马背，一手拿兵器厮杀。</p><p>唯一不足的是没有马蹄铁，纪笙珍惜这匹宝马，在马蹄上绑上了牛皮，但是很显然平时短距离跑一跑还可以，若是长途奔袭，用不到几天就磨没了。</p><p>……</p><p>送走纪笙后，司马珂放弃了牛车，带上两名僮仆，直接骑马来到了端门前，一路收获了不少讶异的眼光。</p><p>在这牛车满街走的建康城里，除了宿卫骑兵外，骑马出行的的确稀少。</p><p>司马珂选择骑马出行，一来为了适应马背骑行，为日后驰骋疆场做好准备；二来新得良驹，不骑心里痒痒的；三来也是为了怕乘车出行，遇到热情的小姑娘、小媳妇、大姨妈们朝自己投掷瓜果。</p><p>觐见天子，可不比不得天子召见，需要层层通报，直到得到天子的许可，再层层传递下来，至少都得半个时辰。</p><p>但是因为张桓奉司马衍的旨意，给司马珂发放了三块不同腰牌，可凭腰牌过各路关卡，直达太极殿。</p><p>当然，太极殿虽然是司马衍勤政之地，但是司马衍也不是无时不刻待在太极殿，更多的时候还是在寝殿——式乾殿。</p><p>只是，今天运气好，司马衍尚未离开太极殿。</p><p>司马珂在太极殿的偏殿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被张桓引到了司马衍的面前。</p><p>司马衍正在书案前批示奏折，见到司马珂前来拜见，这才将手中的奏折一推，哈哈一笑：“皇叔不必多礼。”</p><p>比起前几天所见，司马衍似乎气色好了许多，脸色红润，两眼神采奕奕，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宏亮起来。</p><p>司马衍坐到茶案之前，司马珂跪坐一旁，有內侍献上茶汤，司马衍饮了一口茶汤，笑道：“皇叔又出新诗，一如既往般慷慨壮烈，如此以往，大晋文坛执牛耳者非皇叔莫属。”</p><p>司马珂一惊，心想谢安这幕后推手果然挺快的，不到两天的时间，就把自己的诗传到了宫中。</p><p>不过司马衍并没过多的谈及这首新诗，大概是这首“少年行”虽然词句壮烈，但过多的只是少年的尚武和豪迈，并没提及报效国家，便将话题转到羽林骑组建的事情上来。</p><p>司马衍微微叹了口气，道：“皇叔初来乍到，组建之事自然不能以皇叔为主导，羽林与虎贲，原属光禄勋之下，理应由光禄勋筹建。奈何光禄勋颜公，垂垂老矣，屡屡告老致仕，羽林骑一事，尚无着落。”</p><p>司马珂急忙道：“颜公已过古稀之年，的确不宜操劳过度，但羽林骑组建之事须趁热打铁，不可缓之。恕微臣斗胆直言，颜公既请致仕，何不准之，以拜壮年之忠良继之？”</p><p>司马衍望向张桓，问道：“朝中何人，可担当此大任？”</p><p>他知道司马珂初来乍到，对朝廷官员都不太熟悉，所以直接问了张桓的意见。这种事情，以往他都是问王导的，但是他组建羽林骑的目的，就是要建立属于自己能掌控的兵权，很显然不想去问王导。</p><p>“散骑常侍孔坦、丹阳尹何充、尚书令陆玩，皆为忠直之臣，可当此任。”</p><p>司马珂听到何充的名字，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跟何充素未谋面，但是听到张桓和谢安都推荐这个人，想来这个人的确是刚直不阿的忠臣了。</p><p>而张桓的确算是个聪明的人，司马衍问他，他会列出三个名字给司马衍选，而不是只单单推荐一人，规避了宦官干政的嫌疑。</p><p>司马衍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p><p>司马珂见他久久不说话，这才小心翼，羽林与虎贲，原属光禄勋之下，理应由光禄勋筹建。奈何光禄勋颜公，垂垂老矣，屡屡告老致仕，羽林骑一事，尚无着落。”</p><p>司马珂急忙道：“颜公已过古稀之年，的确不宜操劳过度，但羽林骑组建之事须趁热打铁，不可缓之。恕微臣斗胆直言，颜公既请致仕，何不准之，以拜壮年之忠良继之？”</p><p>司马衍望向张桓，问道：“朝中何人，可担当此大任？”</p><p>他知道司马珂初来乍到，对朝廷官员都不太熟悉，所以直接问了张桓的意见。这种事情，以往他都是问王导的，但是他组建羽林骑的目的，就是要建立属于自己能掌控的兵权，很显然不想去问王导。</p><p>“散骑常侍孔坦、丹阳尹何充、尚书令陆玩，皆为忠直之臣，可当此任。”</p><p>司马珂听到何充的名字，微微松了一口气，他跟何充素未谋面，但是听到张桓和谢安都推荐这个人，想来这个人的确是刚直不阿的忠臣了。</p><p>而张桓的确算是个聪明的人，司马衍问他，他会列出三个名字给司马衍选，而不是只单单推荐一人，规避了宦官干政的嫌疑。</p><p>司马衍眉头微皱，陷入沉思之中。</p><p>司马珂见他久久不说话，这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组建羽林骑，需大量人力及物力支持，且大半兵马须从外军抽调，需得各方配合才可便宜行事。微臣听闻丹阳尹何充，为人刚直不阿，忠心耿耿，素无私心，且其乃庾征西之妹婿，王司徒之亲甥，又与郗司空交好，亦为……陛下之姨夫，不若迁其为光禄勋，则组建羽林骑必事半功倍矣。”</p><p>司马衍奇怪的问道：“皇叔初到京师，如何知晓如此清楚？”</p><p>司马珂倒也不隐瞒，老实答道：“得谢太常家三公子安指点。”</p><p>司马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太常家三公子，朕素有耳闻，的确是难得的奇才，皇叔既与其亲近，也是幸事。如此，便依皇叔之言，迁丹阳尹何充为光禄勋，着令其从速筹办羽林骑。”</p><p>谢安四岁时就出名，得到桓彝的称赞，说他风采神态清秀明达，不会比东晋名士王承差，故在整个建康城也是小有名气的，后来更是得到王濛和王导的称赞，自然也传到了司马衍的耳朵里。</p><p>关于光禄勋人选的计议已定，两人似乎都松了一口气。重建羽林骑，建立一支真正属于小皇帝的亲兵，借此星火燎原，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但是没有得力且可靠的人支持恐怕难以成事。</p><p>毕竟东晋皇帝这个职业，苦手中无兵久矣。</p><p>饮完茶汤，司马珂看看天色已经快要到了申时，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关闭宫门，正要告退，却听司马衍道：“今日朕甚为高兴，皇叔陪朕到华林苑走走罢。”</p><p>……</p><p>华林苑，观日台。</p><p>观日台高达四丈，是建康宫内最高的建筑。</p><p>站在观日台上，全城风景尽收眼底。</p><p>夕阳照耀下的建康城，如同沐浴在金光之中。几条主要街道上，两旁商铺如林，货摊如云；街道上熙熙攘攘，百姓接踵，挥手如云，挥汗如雨；即便是那些分支街道，也是热闹非凡，摊铺林立，不比主街道的人流量少多少，在建康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地方，即便篱城一扩再扩，依旧很难找到空置和破落的地方。</p><p>最繁华的地方，自然是青溪和秦淮河两岸，妓寨、酒肆、客栈、绸缎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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