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各怀目的 第1/2段
<p>众人退出太极西堂，司马珂也跟随在众人背后鱼贯而出。</p><p>司马珂刚刚走出百余步，便被张桓又叫了回来。</p><p>殿内只剩下司马衍、张桓和司马珂三人，司马衍此刻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见到司马珂进来，慢悠悠的饮了一口茶汤，这才笑眯眯的问道：“今日之事，皇叔以为如何？”</p><p>司马珂原本心中已有疑虑，见司马衍这副模样，知道这小皇帝心思缜密，当下回道：“此事必有蹊跷。”</p><p>司马衍眼中露出赞许的笑意，道：“还请皇叔试言之。”</p><p>司马珂知道司马衍也有点考校的意味，微微一笑道：“历阳之地，原属江西，此事理应由袁耽上报给庾征西，若庾征西不能决，再上报朝廷，如今袁耽直接上报朝廷，此为蹊跷之一；袁耽上书石赵大军南下，却不报羯兵多少，身为太守之位，岂可如此疏失，此为蹊跷之二；此两处迷惑，臣百思不得其解。”</p><p>司马衍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司徒原本不善征战，亦甚少统兵，如今已过花甲之年，却急匆匆的要挂帅出征，信心满满，此乃蹊跷之三……”</p><p>他将手中的茶盏放下，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世家豪门，身居高位，终究是为权力和家族想得多些，为朝廷和黎民想得少些，南北世家莫不如此……”</p><p>司马珂没有说话，他深切的感觉到了司马衍的无奈。</p><p>明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也只能任由被骗……王导主内，庾亮主外，这两人几乎把持了整个朝政，司马衍虽然贵为九五至尊，在这朝堂上说话的分量却很少。王导说有敌军，就是有敌军，没有也是有，此刻的小皇帝还没有力量跟王导掰手腕。</p><p>司马衍沉默了一会道：“此次出兵，蹊跷甚多，我遣皇叔出兵，便是为了探个究竟，只是皇叔虽能力搏虎豹，但是群狼乱舞，终须小心谨慎才是。”</p><p>司马珂朗声道：“微臣为陛下尽忠，又何惧宵小？”</p><p>司马衍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兵者大凶，小心谨慎终究是好的。不过此战理应凶险不大，皇叔神武之姿，若是能借机博取军功，朕亦好借机晋升皇叔……”</p><p>司马珂顿时明了，司马衍明知道这是趟浑水，里面门道多的很，于是便想要司马珂借机浑水摸鱼，便好借机给他加官进爵，掌握更大的平台和资源。</p><p>想来司马衍也是没有办法，满朝公卿都不可信，就连他自己的亲舅舅都是个篮子，能够信任的只有张桓这样的宦官，还有司马珂这样未及弱冠的同宗少年子弟。</p><p>司马珂神色一肃，朗声道：“谢陛下隆恩，微臣必不辱使命！”</p><p>************</p><p>司马珂府，花厅。</p><p>谢安一袭青衫，大袖翩翩，眯着眼，细细的品尝着口中的美酒，直到那蒸馏酒一丝丝的顺着喉咙流入胃中，这才咂了咂嘴，拿起案几上的羽扇，轻轻的摇了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好酒。”</p><p>司马珂看他这副死德行，不禁一阵无语，这厮好像没喝过酒似的。</p><p>“可惜苦无歌姬。”谢安惋惜道。</p><p>司马珂：“……”</p><p>他府上也不是没有过歌姬，只是刚刚到手还没开封，就被纪笙巧取豪夺过去了。</p><p>眼见得谢安连喝了三樽，司马珂这才问道：“贤弟别只管饮酒，此事如何？”</p><p>他问的是谢安对这次出征的看法。</p><p>谢安哈哈一笑，摇了摇羽扇：“此乃大吉之兆。”</p><p>司马珂疑惑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p><p>谢安微微一笑道：“司徒此举，必是为了江西之地。庾征西手握重兵，又都督江西军事，对建康便是个威胁。司徒王公虽掌中央军马，又有郗司空在京口之兵相助，但是依旧不敌庾征西兵力雄厚，若无江西之地作为缓冲，就怕庾征西屯兵江西，一举而下，直捣建康。故江西之地，必是司徒日思夜想之地也。如今司徒王公拜大司马，都督中外军事，挂帅出征，必先经江西之地，如此便顺理成章接管江西，夙愿已偿也，至于历阳郡……”</p><p>一阵无语，这厮好像没喝过酒似的。</p><p>“可惜苦无歌姬。”谢安惋惜道。</p><p>司马珂：“……”</p><p>他府上也不是没有过歌姬，只是刚刚到手还没开封，就被纪笙巧取豪夺过去了。</p><p>眼见得谢安连喝了三樽，司马珂这才问道：“贤弟别只管饮酒，此事如何？”</p><p>他问的是谢安对这次出征的看法。</p><p>谢安哈哈一笑，摇了摇羽扇：“此乃大吉之兆。”</p><p>司马珂疑惑的问道：“此话从何说起？”</p><p>谢安微微一笑道：“司徒此举，必是为了江西之地。庾征西手握重兵，又都督江西军事，对建康便是个威胁。司徒王公虽掌中央军马，又有郗司空在京口之兵相助，但是依旧不敌庾征西兵力雄厚，若无江西之地作为缓冲，就怕庾征西屯兵江西，一举而下，直捣建康。故江西之地，必是司徒日思夜想之地也。如今司徒王公拜大司马，都督中外军事，挂帅出征，必先经江西之地，如此便顺理成章接管江西，夙愿已偿也，至于历阳郡……”</p><p>谢安停了一下，似乎觉得非常有趣，摇着羽扇，笑而不语。</p><p>司马珂问道：“历阳郡之事又如何，难道那袁耽竟然胆敢凭空捏造军情不成？”</p><p>谢安摇了摇头，笑道：“凭空捏造必然不敢，但是夸大其词是必然的。以愚弟之所料，历阳郡内必是闲散兵卒，非是要来攻城掠地，只是欲劫掠一番罢了。胡人散兵游勇劫掠汉人，历来有之，已为常事。愚弟料那敌骑必不会超出百人，对于贤兄，可谓鲜肉一块，岂能不吃。”</p><p>司马珂顿时来了精神，问道：“此话怎讲？”</p><p>谢安笑道：“我料大司马必不会派重兵渡江而往，贤兄既为先锋，当轻车简从，急速奔往历阳，以贤兄之神武，率三百羽林精骑伐贼，必然如探囊取物，如此必是大功一件。如今贤兄深得陛下宠信，但苦无功绩，如有此功在手，前途不可限量也。”</p><p>司马珂眼中神色一亮，心中顿时有了主意，举起酒樽，对谢安笑道：“听贤弟一席话，令愚兄茅塞顿开，且满饮此杯，以谢贤弟。”</p><p>谢安哈哈一笑，举起酒樽一饮而尽，大笑道：“苟富贵，勿相忘。”</p><p>司马珂笑问道：“贤弟莫非欲入仕？如此我且向陛下举荐，以贤弟之才，可先从著作郎而始。”</p><p>谢安急忙摇头道：“非也，非也，但得美酒佳人相伴，胜过万般富贵。”</p><p>************</p><p>出征之日到了。</p><p>司马珂早早起来，用了早膳，穿上甲胄，配上秋霜剑，牵上西极马，便出了府门。</p><p>门口，却有四五辆牛车在等候多时。</p><p>见到司马珂出来，一道倩影从牛车上奔了下来，迅疾的向司马珂跑了过去，正是纪笙。</p><p>“元谨兄长。”</p><p>一声娇脆的声音，叫得司马珂心中暖暖的。</p>&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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