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天歌野祭（2）第1/2段
翌日早朝。
大殿中空气凝重。
楚王熊横一开口，就直奔宋玉而来。
“宋大夫，你大概有不好的行为吧，为何我听大臣们谈论你时，都不称誉你呢？”
宋玉谔然，他感觉到四面八方都有冷冷的风吹向他，最冷的是令尹子兰高傲而冷漠的眼神。
宋玉顿时热血奔涌，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是的，我是有不好的行为，愿大王宽恕我的过错，但要听我把话说完。”宋玉在争取说话的权利。
大王点头，表示同意，他很想听听他的文学侍从是如何善言巧辩，实现自我拯救，而享受这种语言技巧的过程对他来说，就如同美食和女人，让他觉得不但有情趣，还有一种快感，本来这种享受只属于他一个人，但是昨天宋玉发言后，不断有大臣上奏，要求不让宋玉再出现在宫殿中，哪有娱乐君王的艺人能参政议政呢，他们最多是王的一件衣裳，你见过一件衣赏也能在殿中高谈阔论吗？除非你能证明你不是。
“有位在郢都唱歌的人，他唱《下里巴人》曲子时，城中能跟着唱的有上千人；当他唱《阳阿薤露》时，跟着哼的还有好几百人；当他唱到《阳春白雪》时，能再跟着哼的，剩下几十人。
他唱时又延长了商音，降低了羽音，配上流利的徵音，国中再数一数能唱和的，只剩下了个位数。他唱的歌曲愈高雅，跟着唱的人就愈稀少，曲高和寡。”
宋玉换口气，用目光扫遍朝中同仁：
“所以鸟中有凤凰，鱼中有鲲鱼，凤凰举翅腾空直上九千里，超越云霓，背负青天，踏乱浮云。至于那些蹦跳在篱笆间的鷃鸟，又怎么能与凤凰来估量天地高伟呢？”
说到这，宋玉提高了嗓音：
“鲲鱼朝发昆仑之脚，暮宿干孟之诸，那些小池子里的鲵鱼，又怎能与鲲鱼计量江海之大呢？所以不但鸟中有凤凰鱼中有鲲鱼，世人中也如此。
圣人有宏大的志向和美好的德行，超前独处，笑傲尘世，庸俗的世人又怎能理解他的处世行为？”
“好个曲高和寡的宋玉，屈大夫在此，也不过会辩得如此，贤弟，你以为他辩得如何？”
么能与凤凰来估量天地高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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