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预测11第2/2段
“我名义上是经理，其实是副职，而且副了10年多，刚要有一点晋升机会的苗头出现，立刻有人背后抹黑我。你们说，我艰难不艰难。”
没有人发出任何声音，只有鑫代带几分做作的惊叹：“皮总是站错了队，还是犯了什么事？”这个回应令皮总很尴尬，懊悔怎么能奢望诉几句苦就让这些人和你减少怨恨呢。
有人嫌闷，推开车窗，马上有细雨和沉重的风声闯进来，那风声厚重得像千面大鼓齐擂，又像飞机贴着头顶飞过，强烈震撼非同一般，连面包车也跟着颤抖。开窗的人慌忙重新关上车窗。
黑暗中有人嘀咕：“究竟是什么地方，风这么厉害。”
没人回应。
关闭了车窗，仍然没能完全隔断风声，呼呼的声音令皮总心里不舒服。尽管长时间没人说话，皮总还是能感觉到，应该没人睡着。
仿佛要证实他的判断，枯子开口了：“皮总，我们这么不停地跑，准备跑到什么地方才停下来开会？”
皮总如实说没有看到农家乐和度假村，一个也没有看到。
枯子说：“这么荒凉的地方，姓海的为啥也往这儿跑？”
皮总看似回答枯子，实际上也是对黑暗中的其他人说话：“海某人可能是怕海关盘查严，想自驾车从人烟稀少的边境线偷偷越境。”
鑫代插话：“他就是逃到天边，我也要追去。我现在的全部理想就一个，不让姓海的过安宁日子。我不是夸张，也不是做秀。相信的可以和我交流，没有共同语言也没关系，最终凭事实说话。”
大黑疤在后面角落里发出很沉的声音：“哼！”
停了片刻，大黑疤又说：“哼！”
小黑疤仿佛是替哥哥作说明：“我哥哥为了多挣钱让我复读，把家里拿得出的钱全投进了集资，结果打了水漂。如果是被别人骗了还能找点理由，偏偏搞集资骗局的人是自己公司的头儿。我嫂子天天抱怨我哥......”小黑疤突然住声，肯定是大黑疤在旁边拉了他。
枯子说：“如果集资的钱少，我不会缠着闹。有时间和他纠缠，不如去做点零工，挣钱才是最实在的事。关键是，看到集资人是公司的大老板，我把全部积蓄都集进去了。”
鑫代哼一声：“你能有几个钱！”
枯子回击：“你除了会吹，还有什么？”
黑暗中传来高风十分轻蔑的声音：“无聊。”
都不知道高风为啥不听大家说这事，其实皮总是希望这么讲下去的，至少能够分散几个人对他的怨恨。可惜被高风挡下了，接下来的沉默使黑暗更黑。
皮总没有睡意，瞪大双眼对着漆黑的空间胡思乱想。有一阵子他苦苦思念小猛兽，过一阵子又为小猛兽的事烦恼。近一段时间常这样，只要一想到小猛兽，他总会陷入“柔情和烦恼”的混合情绪中，搞得异常痛苦。小猛兽比他小10多岁，在情感上非常投入，非常生猛，要娶这样的女孩，必须要有说得出口的条件。经济上皮总的收入不低，缺的是令人仰视的地位，好不容易等来升职的机会，谁知......好机会变得缥缈起来。更糟糕的是，稍一冲动任性，又陷入眼下这桩大麻烦。
皮总并不知道这会儿遇到的麻烦仅仅是开始，假如他能预测接下来的灾难，估计死的心都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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