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预测14第2/2段
高风冷冷哼一声：“你以为还有人要听你调度吗？”
一句话呛得皮总自尊心碎得嚓嚓响。
到底是在企业搞管理的，受委屈习以为常，受过委屈还得继续考虑怎样把事情办好。如何把这伙人完整地带回成都，已经不是显示才能，而成了他的责任。
就退而求其次，皮总说：“我们移两个人过来挨着你，安全一些。”
高风很严厉地制止皮总，不准任何人靠近。高风说：“谁要移过来，我就再往草丛中移。几天不洗漱，一股恶臭味，怎么睡得着。”
都什么处境了，还如此讲究！皮总觉得自己对高风的分析基本靠谱，家庭条件太好又从小受宠的人，就该是这种德性。
其他人没有注意高风的话，都在学高风去收集一堆草叶。每个人都预感到今晚的寒冷不会一般，草叶堆下多少有点保温作用。
枯子胆小，选择睡觉位置时特意选众人中间。
鑫代经常露骨地嫌弃枯子，尽管枯子周身上下没有脏乱差的感觉，鑫代的嫌弃完全是某些都市市民对农村人固有的态度，似乎不嫌弃就显不出自己出生于大城市。鑫代把这种习性当作是表现优越感的一种方式。这会儿见枯子靠近，他马上起身移开，挪到皮总身边。鑫代不在乎他会在枯子心里种下仇恨，也不屑担忧枯子的报复，尽管他已经看出枯子是个逆反心相当重的人。
鑫代觉得能与枯子对立也算是一种成功。
其实有一瞬间，皮总也想像鑫代对待枯子那样，挪动得离鑫代远一点，这念头只是短暂地一闪而过，皮总迅速放弃了。眼下的处境已经很不妙，不能再增加任何人的敌对情绪。困在这种处境里要报复谁，根本不用太费劲。
懂得审时度势才是真聪明，皮总强咽下任性和冲动。
鑫代不会感觉不到皮总的冷淡，感觉到了他还是很直接地对皮总说：“你肯定不会趁我睡着了暗算我，对吧。”
高原的月光很明亮，即使躺在茂盛的草丛下，皮总仍然看清楚鑫代脸上认真的成分多，幽默的元素少。皮总不想和他过多交谈。
才躺一会儿，鑫代伸手碰碰皮总，他碰得很突然，吓得皮总差点大叫出声。连皮总自己也惊讶，警惕和防范怎么会高到如此程度。
鑫代悄悄问皮总：“能不能单独摆几句龙门阵？”
皮总有些奇怪：“你想聊什么？”
“很重要的话题。”
“你不会认为你的话不重要。”
“这一次尤其重要。”鑫代进入正题的语气带着虚假的谦虚，“有一个很实际的问题想向你请教，我们一共六个人，你只说了每个人掌握银行卡的一个密码号，没有说如何排列这六个数字。你不会不清楚，排列方法远不止几十种。你也不可能忘记这一点。你是有意不把它说出来，这样才有利于你控制大家。我没瞎说吧。”
皮总好不容易才忍住要蹦出来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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