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预测22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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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把话拉开了，鑫代也不浪费机会，敞开了同皮俊超谈：“我小时候因为撒谎被父母打过，被老师训过，被街道上的邻居骂过。我这方面的知识就是这样炼成的。一个人是不是说假话，我一看就明白，基本不会弄错。因为我除了会看，还会冷静分析。在你们眼中，我是个小市民，不错，我确实在某些方面有这类的习气。不过，那不是我的本意，我生活在密集的人群中，多少总得要产生一些保护自己的本能。你们称这种思维是什么？对了，防范意识。我没说错吧。我不愿伤害别人，我也不容忍谁伤害我。我这话不是说你皮总要害我，我是想说，皮总你要用我们，就该让我们信任你。你只指使，不讲实话，我就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鑫代越想把话说明白，皮俊超越生气，恨不得一拳砸向鑫代。早知道这人如此难缠，说啥也不会拉他去度假村。不过，现在看来，其他几个人也变得不好处了。皮俊超斜眼看了看，黑疤兄弟坐在同一头牦牛上，大黑疤几乎没表情，小黑疤偶尔回头同旁边的旺堆讲话。枯子不知是想炫耀自己会骑牛，还是想讨好高风，在高风旁边卖力地照看。高风坐在牦牛背上，姿态十分别扭，这姿态，总是要让皮俊超觉得这小个子青年深不可测。
如此一比较，鑫代虽然讨厌，还算外露，容易防备得多。
身为大公司的部门经理，怎么会同这些人混在一起逃亡？皮俊超一肚子感慨无处诉说，沉默好一阵，才控制住心情劝鑫代不要乱疑，“胡思乱想不能解决眼前的困境。当务之急是脱离险境。”鑫代也劝皮俊超，“你让我知道内情，我也许会死心踏地帮你。”
皮俊超其实知道鑫代的要求不过分，自己也常要求不被哄骗。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说出全部真话，很难预料到会是什么后果。有句话说得好，该什么时候公开什么内情，也是一种策略。他耐着性子说服鑫代，“我们准备在度假村现场揭露那个女人，确实是骗你们集资的主要人员之一，仅从这一点，你也应该看出我们这次的行动目的是惩恶扬善。”
鑫代露出嘲弄的笑意：“把你这些话留着去骗旁人，在我这儿行不通。我不是说你们揭露方案的前提如何，我是问，你们中有谁在这次的揭露行动中塞了私货。如果没有，为啥现场揭露会变成奇怪的命案？有人关灯，有人开枪，不可能是临时发挥。你能不能说一句真话，只说一句，究竟是谁向那个女骗子开的枪？”
皮俊超脸上的真诚陡然上升到天花板高度：“我最想不通的地方也在这儿。策划的初衷确实是现场揭露，让更多的人不再受骗，同时也让那个厚颜无耻的说谎女人懂得收敛，为什么事到临头全变了样？而且我也亲眼见到参加到度假村这事的不止是我们几个人，那些人是怎么来的？包括混上我们车的高风……你能不能用你的脑子而不是用脚后跟想一想，就算你认为我的智商不如你高，我会蠢得拿自己的前程来开玩笑吗？”
话没有说完，皮俊超嘎然闭嘴，他在一瞬间想起了自己以往在亲戚朋友熟人面前受尊敬的情景。这个陡然冒出的回味让他长长叹口气，仰头对天，好一阵没更换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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