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预测28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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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汉话的中年男子是其中一家的主人,据他自己说,读过书,还指着胸部自我介绍,他的姓名共四个字,后面两个字竟然也叫旺堆!
这两个字让“探险队员”们一下子更多了温暖,旺堆真是这伙人的福星。
藏族牧民的热情全部体现在行动上。两对中年夫妇和三个半大孩子基本是集体围着“探险队员”转,递食品,倒酥油茶,里里外外浸透真诚。就因为自我介绍是“探险队”,便得到了上宾般的接待,坐在舒适的帐篷里,喝着酥油茶嚼干牛肉。只有那条藏獒犬,也许是不懂得探险队为何物,一直流露出不放心,爬在帐篷外,不时低沉地咆哮两声,提醒陌生人,它还在这儿。
听到羊凄惨的叫声,几个人走出帐篷,发觉旺堆和他的邻居为款待客人,刚刚杀了一只羊。这个时候任何客气话都显得虚伪,几个人连连表达感谢后,围在旁边观看。
吸引几个“探险队员”的不是杀羊,是其中的一个奇怪过程。与旺堆相邻的中年汉子没有急于清理已经剖开的羊,蹲在那里一样一样地捧起羊的内脏,逐一仔细观察,嘴里还轻轻地念念有词。
读过书的旺堆轻轻告诉围在身边的“探险队员”们,他的邻居在为探险队里生病的小兄弟占卜。
除皮俊超外,其余几个人脸上都露出不解。这种事,皮俊超其实也没有见过,他只是在前不久做怪梦的时候买过一些书来看,在其中某本书上读到过。皮俊超热炒热卖告诉大家,藏民中有杀羊占卜的习俗,同传统的汉族乡下人用水、用米来观测吉凶的方法异曲同工。
为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想得如此周到,几个“探险队员”你望我,我望你,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一抹久违的光泽。尽管没人去揣摩那光泽属于什么,但那一刻,每个人都体会到与在路上完全不一样的心境。
已是傍晚。夕阳下的草原像一个精心布置过的大舞台。橙黄色的阳光水一般浸在起伏的草地上,天地间异常安祥,静谧。连凶猛的藏獒犬也停止低吠。皮俊超竟然在这种状况下突发感想,身边这几个假探险队员似乎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
不过,他这点儿体会没有维持多久。
旺堆的邻居蹲了好久,终于站起来。他不会汉语,神色严峻地说了两句藏话。旺堆转告探险队的人,小兄弟的病在血里,要尽快医治。旺堆的邻居又补充一句短语,旺堆再转述,要快,不能再拖延。
大黑疤脸色本来就阴沉、铁青,此刻几乎变黑。以为他会愤怒会大骂,结果,他一个字也没说,只使劲咬咬牙,转身离去。
这比骂点什么更让人心里不踏实。
都不清楚大黑疤会怪罪谁。皮俊超想到自己是这次行动的召集者,周身发软,背上直冒冷汗。鑫代担心大黑疤怪他进草海前多抢了东西,致使小黑疤缺少御寒的物资而着凉。枯子害怕大黑疤抱怨自己伙同小黑疤在草海那个小高地上四下乱走,踩上了以前探险的人扔下的罐头筒皮。只有高风与大家不一样,匆匆追赶上大黑疤,轻轻劝他什么也别对小黑疤说,一定不能让小黑疤本人知道占卜的结果。
荒野草原上的晚餐很丰盛。除了白天吃过的酥油茶和干牛肉,又多了鲜羊肉、糌粑,还有青稞酒。最让人心情好转的是藏胞的土法管用,小黑疤的烧退了很多,人也变得清醒了。都希望小黑疤能就此不断好转,无论从哪个角度,小黑疤的身体都直接牵涉到“探险队员”们是否提心吊胆。
几盏酥油灯高高悬着,主人和客人围坐在食物周围。枯子不懂藏族规矩,主人倒酒他端起就喝,吃东西也嚼得叭叭响。鑫代很厌恶,一下又一下地看枯子,看得枯子很不愉快,两个人差点吵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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