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笔 兄弟情断 甜苦相异(一)第1/2段
望人间,青山流水美如画,鲜花芳草蝶飞舞。
蓝田湾小镇,是一座三面环山,一面朝大海的小镇。镇子里,有曲曲折折的石板小巷,一家家商铺夹杂在巷子两边。井轱辘轴“嘎吱嘎吱”的打水声,冰糖桂花糕的叫卖声,都是这里常听到的声音,而我们有趣的故事也正是发生在这里。
小镇东街巷的转角处有一棵梨花树,树旁的院子是“翟家酒肆”,里面正飘出阵阵酒香,一只叫作“阿白”的大狗正伏在院子门口酣睡着。这只阿白,说来神奇,每日午后都会喝上一碗自家主人酿的酒,然后醉卧至黄昏。走进院子,首先看到有四口酒窖,酒窖边是晾晒粮食的“晾堂”。其中有一位衣着洁净,高挽着发髻的少年正在晾堂里忙着搅拌堆积粮食。蓝田湾小镇中的人都知道,他就是经营酒肆的二郎。除了他,家中还有哥嫂二人,他的哥哥是老大,一整年什么事都不做,专吩咐二郎干活。二郎的嫂嫂,名叫阿桂,是个心狠手辣、贪图享乐而又和老大一样懒惰的女子。她想把全部家产都吞为己有,因此视二郎为眼中钉,便想用分家的方式把二郎赶出去,可又担心赶走二郎后,园圃无人打理,酒肆无法经营,因为她和老大是那么懒惰啊。
二郎熟练地把煮得半熟的粮食搅拌铺平,等晾晒发酵后,还要把它们放进酒窖酿酒。忙活了半日,才放置好,便想要屋歇息歇息。
“再去挑一桶水来!”这时,屋里立刻响起一个女人的说话声,声音大得把酣睡的阿白也惊醒过来。老大忙应道:“马上就来。”说完就取出水桶,拿上扁担,塞给刚进屋的二郎说:“弟弟,我的好弟弟,快去挑水吧。”
老大的话一说完,那只大狗“阿白”便露出尖牙,扑向老大,仿佛在埋怨老大什么事都让弟弟去做。这只大白狗,真可谓是二郎的知心朋友和忠实保镖。有时,二郎在园圃中种植酿酒用的粮食,阿白就会给二郎叼来满满一葫芦的泉水;有时,天快下雨,阿白就会回家取来斗笠。阿桂夫妇若对二郎不客气,阿白就会大声嚎叫着扑上去想要撕咬他们,次次都亏二郎牵住阿白,才没有伤到阿桂与老大二人。二郎似乎和大白狗建立起深厚的友谊,甚至二郎自己也觉得他与阿白的感情比一些人还好呢!
其实,二郎家的院子里有一口井。但酿酒用的水一定要好,人迹罕至的山涧中的泉水才是最好的水,因此二郎总是要去挑水。
二郎挑来水,回到家,还没有放下扁担,嫂嫂阿桂就迎了上来,铁着脸说道:“二郎,为嫂的我要和你商量一件事。”
“嫂嫂,你有何事,尽管说吧。”二郎回应道。
阿桂便说道:“如今,你已二十出头,为了锻炼你,我和你哥哥决定,让你去自谋生路,西边的偏门里的那间小院就给你用了。”阿桂想到自己毕竟是嫂嫂,故意挤出几滴眼泪说道“嫂嫂也不忍心啊,可这是为了你好哇……”
“嫂嫂,你别说了。”二郎说道:“我同意分家,我搬出去住就是了。”
那天晚上,哥哥弟弟嫂嫂三人将家中的财物“平分”,名义上是平分,二郎却只分到了一些碎铜板、种子和农具,另外便是与他形影不离的大白狗了。
二郎就这样被阿桂“赶”了出去,西边的偏院一直无人居住,到处都积起了厚厚一层灰。原本偏院与正宅连在一起,现在连接的通道已经被阿桂用篱笆拦住,完完全全变成了两个家。打扫半日,总算是可以居住了,二郎心想自己还可以继续酿酒维持生活,便也并不悲观。
酿酒的第一步,需要蒸煮粮食,可二郎没有粮食,需要亲自耕种。然而,他还没有牛,单靠人的肩膀怎么能够犁得动地呢?他无奈地捋捋阿白的毛,自言自语道:“阿白啊阿白,你若是会犁地就好啦!”
阿白听了,站立起来,摇摇尾巴,又点点头。
二郎笑道:“阿白,难道你的意思是你会犁地?”
阿白跑向犁耙,直摇尾巴。二郎兴奋地说道:“阿白,你若真会犁地,就请你点三下头。”
“汪汪。”阿白直点了三下头。
二郎不甚欣喜,抱着白狗感激地直说:“阿白,你真是一条神狗啊。”
且说老大,送走二郎之后,他身为哥哥心中也有些过意不去但真正让老大烦恼的却是,今后的活儿全要由他一人来做了。
这一天,老大在看见二郎带着大白狗,在田地中深一脚浅一脚地劳作,他非但没有可怜二郎,还嘲笑他的一副滑稽像。二郎解释道:“哥哥,莫笑我,它不是一条平凡的狗,而是一条神狗!正因为它是神狗,才会帮我犁地啊!”
阿白背着犁,二郎扶犁柄,他们动作协调,大白狗的力气一点儿也不比牛小。老大眼珠一转,一个念头涌上心头。便说道:“二郎,我们是同胞兄弟啊,虽然分了家,可……毕竟不是我赶你走的啊!这只大白狗以前是我们一起养的,不如我用牛和你交换吧?”
“不!哥哥,我不能答应你!”二郎用毫无商量余地的口吻对老大说道,“我们已经分家了,决不能自言自语道:“阿白啊阿白,你若是会犁地就好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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