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第1/2段
傍晚的时候父亲回来了，梦庆坐在灶台旁边，父亲进来的时候看了一眼正往灶里加柴的梦庆，没有说话，坐在板凳上，点起一根烟。黑暗中烟头一灭一亮，只有灶台里的柴火哔哔啪啪的声音。
“你吃饭了吗？”
“吃了。”梦庆答道。
“吃了什么？”
“吃的剩饭。”
父亲没有再说话，看见锅里的猪食差不多好了，起来把桶拿起来，把猪食装进去，提起桶去喂猪。
“你牛今天有喂水吗？”父亲在牛圈旁边问。
“我没有，忘记了。”
父亲把桶提了回来，转身从抗架上拿出那根竹条，向梦庆冲过来。
梦庆抱着头，蹲在灶台的角落里，竹条噼噼啪啪落在梦庆的头上，身上。
“你这个狗日的，一点记性都没有，叫你喂水你不知道喂，你皮痒了，不打你你不知道厉害。”
可能是劳累了一天，父亲累了，没打多久把竹条放在抗架上。梦庆抱着头，不敢去看父亲。父亲站在抗架边，看了几眼梦庆，拿起电筒出门了。
梦庆听见父亲的脚步声越来越远，婶娘家的狗叫了几声，知道父亲去了马上坪了。才站起来摸了摸头上，被竹条抽过的地方肿了起来，再看看手上，交错着一天又一天的红印，摸起来凹凸不平。梦庆没有关门，因为他父亲还没有回来，爬到楼上去睡觉了。
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连远处的狗都不叫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梦庆把头埋在被子里，眼泪这才流下来。
天亮了，梦庆起床洗脸。平时这个时候父亲应该起来了，但是今天没有任何动静。梦庆轻轻推开门去父亲的房间里看看，床上没有人。梦庆才知道父亲一晚上没有回来。洗完脸了梦庆去把鸡的门拉开，让鸡出来，再抓了几把包谷放在地上就去上学了。
梦庆一个人走在路上，翻过一座山，学校就在半山腰的一个洼里;一切又恢复了平静，连远处的狗都不叫了。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过。梦庆把头埋在被子里，眼泪这才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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