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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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秋季节,梦庆家院子的枣树叶子全部掉了,光秃秃的树枝上站着很多麻雀。田埂边上的几课柿子树上红彤彤的都是柿子。谷子已经晒干放到了屋里。田里的稻茬齐刷刷地排列着,几只鸭子在田里游来游去。山上的板栗也该成熟了吧,梦庆想到。

  天蒙蒙亮,梦庆要起来去上学。梦庆下楼梯的时候小心翼翼的,如果把在睡觉的父亲和婶娘吵醒了又会被骂。梦庆抓了一把落叶放在灶里开始烧水洗脸。又抓了几把放了进去,水应该烧热了,把水舀进脸盆里把脸洗了就去学校。

  清晨,雾开始从山脚下升起,全山都弥漫在仙境里一样。空气里夹杂着柿子成熟的味道,梦庆大口大口呼吸着。

  中午回来吃饭,梦庆一进屋就觉得不对劲,父亲坐在凳子上,婶娘盯着梦庆。梦庆心里顿时害怕起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是不是把我发夹烧了?”婶娘问梦庆。

  “我没有。”梦庆一边回答一边看着父亲。

  “没有,没有这是什么?”婶娘手里拿着一个被烧坏的发夹递到梦庆的面前。

  “你没有难不成是我自己烧的?”

  梦庆转头去看父亲,父亲不见了。突然父亲从屋里冲出来,手里拿着那根竹条。“做了还不承认,我最恨这样的人。”一边说着一边朝梦庆冲过来,梦庆见状立刻转身就跑。父亲从地上拿起一个凳子就朝梦庆砸过来,正好砸在梦庆的背上,梦庆就倒在院子里。父亲过来用竹条使劲抽,可能竹条时间久了,柔韧度不够了就断了,父亲随手就拿起旁边的一根柴火打了起来。一边打一边妈,梦庆大声哭着喊着,“我没有烧,我真的没有烧,不要打我了,不要打我了。”

  看着打眼红了的父亲,婶娘过来把他拉了过去。父亲又要冲过来打梦庆,被婶娘抱着,父亲用脚又踢了几脚躺在地上的梦庆。“你这么坏,你今天不要吃饭了,你吃的饭都是我辛苦种来的,你什么都没有,不许吃了。”梦庆从地上爬起来,站在院子边一直哭。婶娘说道:“你还不赶紧走,你是想还挨打是不是?”梦庆把在地上的书包捡起来,一瘸一拐地往学校走。

  晚上放学回来,父亲和婶娘都在。梦庆赶紧就去烧火,因为中午没有饭吃,也真的是饿了,梦庆一边烧火一边把地扫了,还把水缸盖子擦一遍。梦庆希望自己多做一点也许晚上就有饭吃了。

  饭做好了,梦庆坐在灶台旁边,希望父亲或者婶娘叫他一下去吃饭。但是好久都没有人叫他,他们吃他们的,好像梦庆不存在一样。梦庆见状就开门走到院子里坐在石头上。狗叫声,猪叫声,还有村子里那些大人叫小孩回来吃饭的声音,梦庆都好像未曾听到。他只是听着屋子里父亲和婶娘吃饭的声音,铲锅巴的声音,筷子和碗碰撞的声音。他多希望能有一个叫他吃饭的声音。

  李民裕去别人家还没有回来,他妈也不知道他去哪家了,就站在山顶上大声叫:“民裕,你死去哪里了,回来吃饭了。”梦庆听着,心想,要是我有妈妈就好了,这个时候也许她就会叫我去吃饭了。

  梦庆正想着,父亲在屋里大声叫了起来:“梦庆你还不进来洗碗是不是?是不是要我拿竹条去请你?”梦庆赶紧进去洗碗。锅里还有几块锅巴,梦庆见父亲在和婶娘说话,就把两块锅巴放在裤兜里,正好被父亲看见了,父亲就过来把饭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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