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性非异,而善假于物第1/3段
行军打仗这是一门大学问,但要说一定有多高深,却也并非如此!
它没有之乎者也这类圣人章句那般拗口难懂,亦不想九章之术那般抽象难明,更没有农工医术讲究奇技淫巧,可偏偏他又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说到底治军无非两点,一曰军,二曰将。
军者,纪也。“凡欲兴师,必先教战。”所谓教战,说的便是军纪。“故令之以文,齐之以武,是谓必取。”其意便是只要军队能做到纪律严明、令行禁止,那你的敌人就死定了。
只是考虑到眼下士卒连左和右都分不清楚,大家都在相互比烂的年代,军纪这种东西,实在是没有一个严格的标准来分辨好坏,你烂没关系,别人比你还烂,那你就赢定了,只是眼下他们的对手却是一支精兵,而自己这方虽大都是老卒,可毕竟是流民出身,说纪律,那还真谈不上。
剩下的就是将了,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不过要真说这一将有多厉害,那还真难说。除了霍骠骑那种领着八百人就敢冲击匈奴王庭,还能封狼居胥的,剩下的大家都是寻常人。
而古今名将唯一与他人的不同的便是善于利用一切。
劝学篇中就曾言:“假舆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河,君子性非异也,善假于物也。”
崔庚自然不是什么名将,甚至他两辈子压根儿就没和军队挨过边儿,唯一的依仗便是身体原主留给他的遗泽。
“此地不错!”崔庚接着月光审视着崔癞子帮他预设好的伏击之地,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里是一处缓坡,中间地形不算开阔,但足以容下二三十骑并行而进,两边是半丈高许的黄土塬,长满了一人高的蒿草,这里是一处天然的尚好伏击之所。
并不算陡的缓坡,既不会让敌人却步不前,又能阻缓对方战马的冲势,两边并不算高的黄土塬,也不会是地方将领怀疑有伏兵,因为它太矮了,矮到人往往会忽视它的作用。
这半丈多的黄土塬,看着不高,只要有需要,士卒可以轻松爬上去,可偏偏战马正好无法跃过,而那几近一人高的蒿草,正是天然的掩护,百十人爬在其中,便是近前来也极难发现。
最让崔庚满意的是,不远处的那个葫芦形入口,百五十骑进来容易,可若仓促撤退,就不是那么轻松了,到时只要差人用檑木滚石将入口一封,对方就只能是待宰的羔羊。
一旁的崔癞子不适时宜的打击道:“你现在应该考虑明日如何才能将对方引到此地,不要忘了你已经没了战马,他们一路追你到乌鞘岭,眼下没了路,等天明之后估计就会搜山,一但等他们三三两两各自散开,你给对方选的这处埋骨之地可就毫无作用了。”
崔庚抬头不解道:“山寨不能借我一匹马么?”
崔癞子翻了翻白眼道:“山寨若是有马,还用得着饿肚子?”
好吧,崔庚无奈道:“知道你们穷,可没想到你们这么穷,好歹是乞活军啊,连匹战马都没有......”
崔癞子毫不在意族弟的挖苦,意味一笑道:“这不马上就有了么?”
崔庚颇为不满道:“合着你们如此帮我是看上了人家的战马呀!”
崔庚颇有些失落,还以为是自家一番豪言壮语打动了对方,却不成想原来人家又自己的打算。
我当你是异父异母亲兄弟,你却想着利用我。
崔癞子仿若没看到崔庚眼中的不满,自顾道:“不过是顺手为之,若非有着上百匹战马,你觉得老鹞子会答应的这这处埋骨之地可就毫无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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