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滞留娘娘坝—近老乡第1/2段
“说哪里话哩,老辛哥,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哩,我一辈子也不会忘。这一阵伤好了,我心里一直是惶惶的,成天想的就是部队。我不能等了,没路费也能回部队。放心吧,老辛哥,千难万险我一定走到陕北,走到延安。”
老辛从墙角摸来一件皮背心,叫朱良山穿在外面,“羊毛都掉了,只剩下个光板羊皮了,穿上也能挡风遮寒,总比这布的强一些吧。”
朱良山接过光板皮背心,穿在身上,说了声:“老辛哥,我走了。”
老辛忙拦着,“再急也得吃了饭吧,走,先吃饭。”
“叔吃了饭再走吧。”丫丫也拉着朱良山。
“好,好,叔听丫丫的。”拉着丫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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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水市国民党一二三师三团卫生所一间诊断室。
桑子正小声急促地说着:“高桥镇一家绸布店的老板向保安队告密,他家隐藏着一个共军,跑了。保安队向一营国军报告,一营报告给参谋长。他们全镇大搜查,没找到。我找个机会悄悄去了高桥镇,找到那位周老板,连吓带哄,叫他老实交代。从他说的情况,他太太说的情况看,在他家帮工做饭的就是指导员。”
朱良慧警惕地看看门口,急忙地问:“他们知道朱良山去哪了吗?”
桑子说:“肯定不知道啊,指导员不可能叫他们知道的。不知道才好,说明指导员很安全。”
朱良慧说:“我这心里一直揪着,经常做恶梦,看到朱良山的尸体。”
“朱医生,梦都是反的。”
朱良慧说:“真急死人了。我们在天水,离高桥镇这么远,也没法去找,看来只有求助于地下党组织,我很快再联系他们,请他们在高桥镇一带发动内线,尽快寻找。”
桑子点点头,然后大声说:“医生,我经常失眠,一夜一夜地睡不着觉,你再给我开点了药吧。”然后拿了处方,点点头,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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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坝镇大街菊子旅社。
背着破背篓,拿着讨饭棍的朱良山推开菊子旅社的门。看到柜台里站着个白白净净的女子,30来岁,应该是旅社的老板娘吧。叫老板娘怕不好听,就张口叫道:“太太,讨碗水喝行吧?”
那女的上下打量朱良山,指着墙边桌子上一只茶壶说:“茶壶、茶碗都在那,自个儿倒吧。”
朱良山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下,把碗放下,向那女的点点头,“谢谢了,太太。”
“别叫我太太,我可不是什么太太,人家都叫我老板娘,有的叫我菊子。”那女的说。
朱良山连忙改口:“噢,对不住了,谢谢菊子老板娘。”
菊子老板娘又打量朱良山,说道:“我咋看你不像个讨饭的,年轻轻的,讨啥饭哩?你是哪里人啊?”
老板娘问了,不回答也不好。朱良山就重复他曾重复了多少遍的话,“不瞒老板娘说,我是湖北人,被国军抓了伕。从湖北来到这里,水土不服,又拉肚子又生疮。他们看我病了,没用了,就赶我滚,一分钱的路费也不给,我不讨饭还能咋样啊?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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