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夜闯关门子—敌我难辨第1/2段
朱良山看着四周连绵起伏的荒山秃丘,没有古树密林,没有峭壁悬崖,只有斑斑点点的白雪,雪中只有低矮的灌木丛,只有枯黄的野草,还有留着苞谷茬子的苞谷地。看来,只能在雪地里找片灌木丛藏身了。他这边扒拉扒拉,那边用脚踏踏,都太矮了。走着走着,突然看到一个黑乎乎的山洞。山洞不大,有一人多高,有房门那么宽。他怕里边有人,轻轻喊了几声,“有人吗?有人吗?”没有声音。他弯腰用手扒拉着地下,拣了个土块,抓在手里,钻进山洞,他怕遇到什么野物。借着晨曦,他看到洞里的一切。不错,里边有堆苞谷秆秆,说不定是放羊的人放的,预备着累了,好在山洞里歇一歇。
此刻天已大亮,朱良山抱了些苞谷秆,把山洞口伪装一下,进洞躺在苞谷秆秆上,闭上眼睛。
睡吧,睡吧,他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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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良山是饿醒的。还是昨天早上在庄家梁村庄大爷家吃的早饭。离开庄大爷家时,什么吃的也没带,也不需要带。二十多里路,很快就到了。没想到迷路了,直到现在,两天一夜,再没进过任何东西,肚子里咕咕乱叫。
也可以说是冻醒的,毕竟是大冬天,毕竟是在山洞里,只有他身上的衣服挡寒,他感到浑身被冻透了。他站起来,扒着洞口向外看,天灰灰的,沉沉的,大概快天黑了。他在洞里来回走动,借以暖和暖和身子。
直到天黑透了,他才慢慢向那片灰暗的村子摸去。
看到一处屋子有灯光。朱良山决定去问问,究竟这里是不是关门子。一不留神,没有注意脚下,一脚踏进路边的小水沟里。流水哗哗,半截裤子马上浸湿了。朱良山拔出脚来,捋了捋裤腿上的水,顾不得冰冷,迎着亮光走去。
是几间草房子,灯光是从纸糊的小窗户透出去的。朱良山走近敲门,“老乡,老乡,请问这里是关门子吗?”
没有回答,只有两声咳嗽。
朱良山再敲敲门,推门进去,看到屋里炕上坐着一个老汉,炕头烧着一堆火。又冻又饿的朱良山径直走近火堆旁,伸手烤火,看着那老汉问:“老大爷,这里是不是叫关门子?”
老汉也不抬头,操着陕西话说:“是哩,这达就是关门子。”
朱良山心中一喜,总算到了关门子了,总算到了红区了。
老汉身后突然坐起来一个年轻人,头戴灰军帽,腰扎皮带。看到这种打扮,朱良山心里一楞,这是国民党保公所的人,还是我们的游击队啊?但已经进来了,也只能见机行事了。他想问点什么,还没开口,老汉倔倔地问道:
“你哪达来的?做甚来哩?”
朱良山按照编好的一套话说给老汉,“我是湖北人,做小生意的,要到米脂看个亲戚。天黑了,看不见路了,想借个地方歇歇,明天再走。”
老汉抬头看看朱良山,“吃饭没有?饿了没?”
朱良山点头,“大爷,我走了一天的路,确实饿了,不知你这有没有吃的,我买一点填填肚子。”
老汉说声“你坐哈”,就下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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