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离队麦积山—负伤第1/2段
朱良山绝不相信自己负伤了,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负伤。
按常理说,常年行军打仗哪有不磕磕碰碰挂点彩的。可自1941年参加新四军后,无数次枪林弹雨中,子弹啊弹片啊被炸飞的砖头瓦块啊什么的,从来没有抚摸过他,从没跟他的身子发生过一点亲密的瓜葛。这就使他有了骄傲的资本,不只一次地吹嘘自己有护身符,是刀枪不入的“钢铁战士”,他坚信自己永远不会负伤。
然而眼下他的的确确负伤了,伤口就在右脚上,往外流着血,疼痛冲击着大脑,不信不行呀。
猛听到炮弹的呼啸声,朱良山看到正在端着轻机枪向敌人射击的一班长桑子毫无觉察,大喊一声“桑子”,猛地扑到在桑子身上。
炮弹炸响,弹片崩射,尘土飞扬,两人都被震昏。
一块炮弹皮崩破朱良山绑着草鞋的右脚,揭掉脚背上的一块皮,像用刀刮过的,鲜血漫慢流淌出来,一滴,两滴,三滴……
撤退的战士从他们身边闪过,一个战士弯腰捡起桑子的轻机枪,斜挎到肩上,马上离去。
炮弹炸裂乌云,撕开天空,云中的雨水漏下来,越漏越大,越漏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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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是1946年8月26日。
甘肃天水麦积山区三岔梁,山高林密,坡陡路滑。
中原突围后千里转战到甘南的三五九旅七一六团,被蜂拥而至的围剿之敌团团围困。部队左突右冲,枪林弹雨,硝烟弥漫,炮声隆隆,杀声震天。
七一六团指战员们奋勇拼杀,且战且退。
一营三连指导员朱良山是在指挥战士撤退时,听到了炮弹飞来的声响,扑上去掩护桑子才负的伤。事后他很多次想不通,他扑上去身子朝下,脚背也是朝下的,炮弹在身后爆炸,按常规弹片应该炸在他的背上腰上或者后腿上,怎么会把脚背上的皮揭掉呢?想不通,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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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的小树林里,也落下几颗炮弹。七一六团卫生队医生朱良慧正埋头给一个伤员包扎伤口,她心目中只有绷带,只有伤口。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准确地说她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有炮弹飞来,她想也没想当然她也来不及想就扑到伤员身上。她还没明白炮弹的威力是怎么回事儿,就被震昏了。她觉得被什么猛推了一下,脑袋一沉,立即失去了知觉。炮弹掀起的泥土纷纷落在她的灰军衣上,头发上,牛皮药箱上。
幸运的朱良慧没有负伤。而她的潜意识中以为肯定要负伤的,尽管过去她从来没负过伤,这次肯定躲不过去了。然而就是没有,事后她也想不通,明明感到了炮弹的撞击,怎么身上没有留下什么记号呢?真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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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雨幽灵似的,说没就没了,逃逸到黑黝黝的大山深处口,她心目中只有绷带,只有伤口。鬼使神差地,她突然听到炮弹的呼啸声,准确地说她不是“听”到,而是感觉到有炮弹飞来,她想也没想当然她也来不及想就扑到伤员身上。她还没明白炮弹的威力是怎么回事儿,就被震昏了。她觉得被什么猛推了一下,脑袋一沉,立即失去了知觉。炮弹掀起的泥土纷纷落在她的灰军衣上,头发上,牛皮药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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