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遇救羊角湾—辛红军第1/2段
“行呢,行呢。”中年汉子说着,进了另一间房烧水去了。
中年汉子端着半瓦盆温水出来时,朱良山试试水温,索兴把右脚放在瓦盆里浸泡起来。
瓦盆里的水红了,先是粉红,慢慢桃红,慢慢紫红,后来就成了黑红色的酱油了。
朱良山慢慢揭掉包扎伤口的布,露出巴掌大的一片红肉。可以说脚背上的皮全不见了,五根白瘆瘆的脚趾骨隐隐约约露了出来。
中年男子“哎呀哎呀”地叫着,捂住了眼睛,“白茬茬的骨头都露出来了,你咋还能走呢?”
朱良山苦笑一下,说:“老哥,枪声在旁边叫着,子弹在头上追着,恶狗在后边撵着,不走不跑就没命了啊。”
中年汉子啧啧叹气,“哎呀,你真能受苦啊,那么重的伤,连鞋子都不穿,还能走。”
朱良山说:“昨天夜里从山顶滚下来,鞋子也不知甩到哪里去了,只能光脚走。不怕,我也是农村娃,苦惯了。”
说到这里,朱良山还真心疼那双军鞋呢,那是昨天离开战场时,从国民党军士兵的背包上扯下来的,新新的帆布军鞋啊。因为脚有伤,不能系上鞋带。要是系上鞋带,那双军鞋肯定甩不掉了。
中年汉子拿来一个黄草纸包,“治伤的草药面面,不知你敢不敢用?”
朱良山接过纸包,打开闻闻,一股刺鼻的草药味,连忙道谢,“老哥,我都这样子了,还有啥不敢用的,只是不知道咋样谢你啊!”
中年汉子又找来几块旧白粗布给朱良山包伤口,又拿来一双破布鞋子,放到朱良山身边。
“咱家庄稼人,也没啥好穿的,你要不嫌弃,就凑合着穿走吧。”
“哎呀老哥,那我可就感谢不尽了。”
朱良山包好伤,拿起一只鞋往右脚上套,右脚负着伤,勉强能穿上。他撕了几根布条条,把鞋子捆在脚上,再把另一只鞋子穿到左脚上。站起来试着走了几步,好多了,没那么疼了。
中年汉子问他打算往哪儿走,朱良山说:“只能在这山沟里,讨吃百家饭了,当叫花子要饭呗。”
中年汉子说,“是哩是哩,你只能往山里去。可山里也不保险,碰上保安团的人你咋说,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咱这里的人,可要小心哩。”
朱良山给中年汉子鞠了一躬,说了声:“谢了。”就拄着那根木棍子,一瘸一拐地走了。
刚走几步,中年汉子追上来,扶着朱良山的胳膊说:“我有句话,想说给你,又怕是……”
朱良山看着中年汉子,“你救了我,就是我的恩人,你还有啥不能说的。”
中年汉子左右看看,小声告诉朱良山,往前走二三里地,有个羊角湾,那里有一个湖南人,姓辛。是十多年前过红军时,负伤掉队下来的。养好伤,在这找了个婆姨,安了家。这一带人私下里都叫他‘辛红军’,去找找他,说不定他能帮一帮。
朱良山一听喜出望外,连声问:“真的吗?是真的?”
&em可要小心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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