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脱险刘家岭—情重第1/1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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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良山脑袋里一片空白了,两手支撑着,不知如何是好。

  水花“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面对赤身裸体哭得一抖一抖的水花,朱良山手足无措,只好说:“水花,你想过没有,你走了你娘咋办?不能撇下不管吧?妹子听话,来来,快把衣服穿上。”

  “你得答应我,带我走。”

  “好好,穿上衣服再说,对对,我啥也没看到啊,我背过脸去,你快穿上。”

  朱良山转过身,突然看到不远处一双大睁着的眼睛,是刘大娘惊恐的眼睛。他刚要喊,刘大娘见状忙朝他摆摆手,后退几步,然后转身,悄悄地走了。

  水花穿好衣服,抽泣着,朱良山说了很多话,讲了很多道理,反复劝说水花这样那样。好一阵,水花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跟着朱良山进了院子,走进刘大娘的房子,扑到刘大娘怀里,“哇”地一声又大哭起来。其实刚才她也听到了“哗——咚——”的声音,她知道那是刘大娘——她的婆婆,可当时她已经失控。现在的哭声,不知是责怪婆婆搅了她的好梦,还是为她刚才的失态而羞愧,而检讨。

  刘大娘也哭起来,不停地叫着“水花,我苦命的孩子啊!”“水花,咱娘儿俩啥命啊!”

  吃过下午饭,朱良山就跟刘大娘说声“大娘我看苞谷去了”,钻进苞谷地。

  夜里,水花悄悄来到苞谷地找朱良山,转来转去找朱良山。当然没找到,因为朱良山知道她会来,就躲来躲去,不敢见她。他知道自己能控制局面,不会做出对不起刘大娘的任何事,但他怕伤害水花,感情上的伤害。他很同情水花,但又帮不了她。他只是为了养伤,养好伤就去找部队,他不可能羁留在这里,他有着坚定的信念,不可更改的信念。他也知道,不理水花也是对她的伤害,但这种伤害比那种伤害毕竟要轻得多,要理智得多。

  空气里流荡着苞谷成熟的气息,夜幕反而增加了安全感。看着黑黢黢的苞谷林,水花感到心里的什么地方被狠狠地戳了一下,疼痛像无数根钢针,扎遍了她全身,扎得她手脚都酸麻起来,动不了了。她知道这样不好,对不起婆婆,对不起那个不知还在不在世上的男人,但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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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朱良山帮刘大娘挖洋芋。朱良山用蹶头挖,水花跟在后边拣洋芋,刘大娘拿着一把抓钩,把水花拣过的地方再搂一遍,不时能搂出一个小洋芋蛋蛋。他们闷着头干活,都不说话。不是没话,而是都不说出来,怕说出话来互相尴尬。这几天的气氛都是这样。

  闷着头干活,他们只顾挖洋芋,谁也没想到,不远的苞谷地里,正有一只狠毒的眼睛盯着他们,那是张小山的眼睛。张小山本来是打算来偷袭水花的,意外地看到了朱良山。他妈的,怪不得臭婊子不愿跟我,原来是有了野男人哩。这是哪个村的人哩?不像这里的人,看样子,这个人不是本地的,羊角湾,刘家河这一带的人我都认识。那这个人是谁呢?说不定是共匪,失散的共匪,养伤的共匪,或者是想就地落户的共匪。嗬嗬,这真是老天有眼啊,给我这么个立功发财的机会。

  想到这里,张小山悄悄地离开了苞谷地。他要到高桥镇保安队报告,请求队长派人,和他来一起抓这个共军。他一个人不敢行动,他怕对付不了三个人,尽管他背着枪,可他从来也没开过一次枪,他害怕枪声。他心里狠狠地想着:水花你个小娼妇,等着瞧吧,非叫你乖乖地躺到老子怀里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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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漆黑。山里的夜更是像一个大墨池,黑得什么也看不见。巡夜看苞谷的朱良山却能看得见,这些天的守夜经历,使得他的双眼已经习惯了。他能看见黑魆魆的山岗,能看得见山上的树木,还能看见乱跑的老鼠,有时候还能看得飞跑的黄鼠狼,像火光一样,一闪而过。

  一阵“砰砰砰”的砸门声,在山野的夜空中格外响亮。砸门声来自刘大娘的家。朱良山预感到有什么事发生,迅速接近刘大娘的院子,趴在一个土坑里,远远地观察。

  砸门声中,还有“哇哇”的叫喊声,朱良山一惊,是张哑巴大叔,怎么是张哑巴大叔?他来这里干什么?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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