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第3/3段
霍时英只觉得一股激动的战栗窜上脊梁,她从到了渭水南岸就动了念头要找船,但一打仗,渭水上的船只都跑没影了,前朝大的船坞都在青州的沿海地带,她还是早年从书上得到的信息,却没想到,经过战乱,朝廷实施了百年的海禁,而江淮之地又从新繁盛起来,船坞都移到了江淮,她心里隐约有一个计谋,但因为条件一直不成熟,所以一直以来都秘而不宣,她对韩棠道:“你让你表兄明天拿着拜帖到裕王府找我。”
韩棠吃惊,转头看向睿王,睿王望向霍时英,目光有些意味不明,片刻后他对韩棠道:“让他进来吧。”
韩棠的表兄和韩棠面向上挂着几分相似,但他比韩棠看着要强壮一些,穿着青布长衫,很朴素,少了韩棠身上的清贵之气,多了几分风霜的沧桑,他低着头进来走到跟前照着上首拜倒:“草民廖忠信拜见睿王殿下。”
屋内空旷而安静,乐班和舞娘早在廖忠信进来之前就被挥退了,睿王垂着眼皮看着跪在地上的人,默不吭声,他没有让他起身,也没打算问他的话,没有人说话,半晌后霍时英不得已忍着发麻的头皮开口问道:“你有个船坞?”
廖忠信不敢起身,跪着微微向霍时英侧过一点身子回道:“是。”
“在南岸还是北岸?”
“在南岸。”
“在什么地方,离扬州有多远?”
“在淮安郡大周县的老虎滩,离扬州有两百里路。”
“你起来回话吧,给他看个座。”上首的睿王忽然插话。廖忠信的身体一僵,抬头望去,眼里瞬间露出掩不住的巨大惊诧,他几乎呆在那里,睿王端坐上首,望向他眼里尽显压迫,韩棠一声干咳,廖忠信身体一颤,惶恐的低下头:“草民冲撞王爷,罪该万死。”他再次拜了下去。
你起来吧,好好的回话。”
“是。”
廖忠信站起身,他一起身身上就恢复了一种落拓的气质,盘坐到给他端来的椅子上,就在霍时英的对面。
刚才三个人的古怪,霍时英因为角度问题没有看见廖忠信的表情,所以全然不知,看见廖忠信坐下,她继续问道:“你的船坞最大能造多大的船?吃水有多深?可运多少货?”
这会廖忠信才算真正的镇静下来,他侃侃说道:“小人的船坞造过最大的船,宽有十二丈,长有二十丈,一年中除去秋汛的三个月北可到凉州南可到青州,至于能运多少货物,这个不好计算,但是运最重的铁器可载重万斤。”
这个廖忠信是个非常有经验的聪明人,她知道霍时英的身份回答她的问题也相当的有针对性。
霍时英低头沉思,再抬头问他:“你的船可走过海路?”
廖忠信的脸上就露出迟疑来,片刻后他才道:“回将军,海路,没有走过,但是找到有经验的跑船的应该还是能走的,就是风险太大。”
霍时英没有忽略掉他脸上露出的那片刻犹豫和迟疑,她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头对睿王道:“王爷,我明日还是要请廖先生到裕王府去。”
睿王笑的有几分古怪,回她道:“只要你明日有时间见廖先生,当然是随你请。”
霍时英也没做他想,心里有几分兴奋,人难免放松了一些。
接下来霍时英就没再问廖忠信的话,廖忠信也没敢提自己的事情,被睿王问了几句话打发了出去。
歌舞没再上,睿王开始转而正经的跟霍时英说话,他先是说些羌族人的风土人情,人口地貌之类的话题,有些不着边际,但他开始说道羌人的矿藏,边贸,税收以后霍时英就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了,睿王是想做羌人的生意,羌族人占据着广袤的草原地广人稀,却有丰富的金矿,铁矿,还出产各种皮货,几十年前两国边关不吃紧时,每年光通商朝廷只税收这一项就有六百万两白银的进账。
睿王掌管内务府,霍家是西北的边关守将,睿王又问的如此漫无边的有水平,霍时英当时真的被迷惑了,真是以为睿王要搭上霍家这条线,在战后从羌人的土地上捞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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