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告别（4）第1/3段
这无疑是一场盛大的狂欢。
姑娘们像是花朵一样从屏风后涌出，她们身上的胭脂味和酒香交融着，大厅里像是弥漫着烈性催情药。男人们早就神志不清了，他们搂着美艳的姑娘们起舞，转过矗立在大厅正中的巨型金枪鱼拼盘，转过盛满葡萄酒的巨型木桶，在红信使几乎是疯狂的款待中，每个人都觉得这里是天堂。
在普拉朵尔二层，麦克雷摇晃着酒杯，试图以一个观察者的姿态俯看众生，看他们在大厅里嬉笑怒骂、纵情声色。一时间，好像整个不夜城的繁华都汇聚在这间大厅里，最终都会随红信使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这一幕，仿佛已经看到了结局是曲终人散。
“麦克雷！”
洛山显然喝多了，不然也不敢高呼麦克雷的名字，他卷着舌头说，“过......过来喝酒！”
麦克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快就有温柔的嫩手拖住他的臂膀，然后以一个半拥抱的姿势替他斟满美酒，麦克雷将曲终人散抛之脑后，搂着那个妖娆的姑娘，脚步踉跄地走回包间。
米哈尔和他碰杯，他显然也喝多了。
“老......老大在干什么。”
“他在隔壁结算最后的生意，还没醉。”
海薇娅用沙哑的声音说，她也喝了很多酒，脸颊像是抹了胭脂一样红艳。洛山一直不敢看她，因为他从没见过冷艳的开膛手如此妩媚的一面。
“他是真的要走了。”
米哈尔叹气，“他的家乡是在哪儿，是在贝里还是在克鲁库姆？”
“都不是。”
海薇娅继续斟酒，“他在贝里借读，他在克鲁库姆服役，但他从没提起过他的家乡。”
“看来他不喜欢执信人这个职业，他也害怕我们打搅他的生活。”
麦克雷率先举杯，“让我们祝老大幸福快乐。”
“祝老大幸福快乐！”
众人齐声说，然后不约而同地将酒杯倒满。
他们已经喝了三个小时了，酒量最好的麦克雷已经在昏迷边缘，但他们一直在斟酒，因为红信使还没有进门，他们始终留了一杯酒给红信使。
“我去看看他。”
看柯林迟迟未来，海薇娅裹起裙摆走出包间，敲了敲隔壁房门，然后推门而入。
房间里摆满了空酒杯，看来今夜被柯林邀请进房间叙旧的人还不少，但他们都走了，房间里只剩下柯林一人。
“你欠的都结清了？”
海薇娅抱着膀子问，不知道是在问什么。
柯林正在整理面前的牛皮袋，看海薇娅进门，他捂住嘴巴打了个酒嗝，然后抓起牛皮袋。
“嗯。”
柯林越过海薇娅，然后替她拉开众人聚会的包间房门，比了个请的手势。
海薇娅无声地越过他坐回座位，同时让包间里的莺莺燕燕离开现场。
麦克雷常说海薇娅就是柯林的镜子。在最美的少女时期她爱上了柯林，可柯林不懂怎么去爱人，在相处的过程中，他逐渐把海薇娅培养成了另一个自己，一个固执恪守内心信条的自己。
“洛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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