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天知否第2/3段
花红衣微笑着看他像个小孩似的乱瞅乱瞄,一点儿不介意,倒是把大堂的顾客、服务生看得一愣,心里不禁嘀咕,这男的怕是个傻子,那女的怕是个疯子吧?
“先生,小姐,两位请往这边。”引他们进来的服务生瞧着纠结,赶紧阻拦道。
“先生,您预订的总统套房已经准备好,这是您的房卡。”
从前台小姐领了房卡,离三在花红衣的陪同下,坐上酷似工地悬吊平台的升降机,想着这便是徐汗青提的电梯吧。
嗡嗡,才到门口,花红衣手包里的手机振动,她一接听,连连说了三个“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接着转过头,表露出歉意,无奈道:“临时有点事情需要我处理,我得先走了。”
离三理解道:“没事,你忙。”
“喜欢的话,今晚就住下吧。这里有桑拿房、游泳池、按摩浴、健身房,记得不差的话,它的餐厅、酒吧也很不错,感兴趣想尝试,就一次性都体验一回。至于消费,可以全记在卡上,你不必担心自掏腰包,也不要不好意思替我省钱,没几个钱。对了”
花红衣打开手包,从中拿出一张招商银行的黑金卡。
“如果你嫌时间太早,不乐意这么窝在酒店里,可以去外面逛逛。门口我给你安排了一辆车,有什么地方想去,有什么地方想玩的,他都会载你过去。当然消费的,就记在这张卡上,放心,额度很大,一晚上你使劲刷估计也花不完。”
“这是什么卡?”离三好奇道。
“信用卡。”
花红衣回答着,没有不尊重地把卡甩在床上,扬长而去,她径自地把手指夹着的卡甩了甩,“拿着吧。好好珍惜这一晚,兴许这一次见面后,指不定下次是什么时候。”
说完,她把卡强塞给离三,飘然而去。
啪嗒,门顷刻关上,离三收回目光,独自面对洛可可式的布局装饰,他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误进入朱门的寒门,显得不伦不类,但内心没有产生一丝半点自轻自贱的想法。
扑哧,他坐在弹性十足的席梦思上,双手不断地游走在蓬松轻柔的蚕丝被,两眼游视着偌大的卧室,忽而意识到,他今天可以住在这里,一个人住在比工棚宿舍大得多的多的这里,既没有李仲牛震耳欲聋的打鼾声,也没有李超三四天不洗脚的脚丫味,而且没有限时拉闸,灯可以从早一直亮到晚,意味着书一样可以从早到晚地读。
可是,今天他住在这里,明天他又住在哪里?
不还是工地吗!
这里,不属于他,这样的生活,同样不属于他,也许将来没准,然而现在,他只属于工地。
离三直起身,脚步沉稳地一步一步走向透亮的窗门,放眼望去,一条涌动有生命的江流淌着出现在视线里。沉舟侧畔千帆过,黄浦江面上以前泛过无数条舟楫,如今是巨轮压江,顺着时代的潮流,即便是浪,也遏不住这般的飞舟。
两岸,特别是地图里标注的外滩,此刻霓虹闪烁,五彩斑斓,繁荣生机的颜色,映在离三幽深的黑眸里。他眼光扑闪,腰杆挺得绷直,这是他第一次站在俯瞰黄浦江的高度,虽然不是凭借自己,但恰恰因为不是凭借自己,才让他真切地感受到攀登上这层高楼,到底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想着想着,他像一块石头,一动不动。
很久很久,这块石头终于动了,他呼了口气,抽出房卡,关上门,坐上电梯下了楼。
花红衣说的车,是一辆凯迪拉克。司机鸣了下笛提醒,离三随即又进了车。
“先生,您打算去哪?”
“他去了哪里?”
司机问离三,已经是昨晚,花红衣问司机,刚好是今早。
“他上车以后,先是去一趟淮海路的新华书店,在里面呆了,一直到书店的店长说要打烊了,他才出来,出来的时候买了不少的书,把后备箱装的满满的,类别五花八门,我一时间记不住,但我顺手让店员重新给我打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单子。”
昨天当司机的,自然是花红衣请来的私家侦探。他恭敬地从公文包里取出卷成不知多少圈的书单,轻轻一拉开,起码可以够给自己当一条粗腰带。
花红衣一大的卧室,忽而意识到,他今天可以住在这里,一个人住在比工棚宿舍大得多的多的这里,既没有李仲牛震耳欲聋的打鼾声,也没有李超三四天不洗脚的脚丫味,而且没有限时拉闸,灯可以从早一直亮到晚,意味着书一样可以从早到晚地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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