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一手赔罪,一手问罪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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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一名黑衣马仔手捧着一个木匣子,上前将它放在餐桌上,随后默默退下,重新站回位置。

  “萧总,何必大费周章,脏桌布在宴后,自然要揭走拿去清洗的。”

  凝视着约莫两尺长高的匣子,眼尖的杨永宁说:“制这个匣子的木料想必精贵,我看就不必收了吧。”

  “永宁兄好眼力啊,一眼看出它不是俗物。”

  萧独夫拍了拍木盖子说:“不错,这个匣子是我让人专门用一老物件新制的。呵呵,正经上年份的海南黄花梨。”

  “要按萧总的说法,那我可就更不敢收下了。”杨永宁推辞说。

  “收?不!永宁兄,恐怕你是误会了。这个木疙瘩,我根本没打算送给你。”

  见杨永宁蹙眉,萧独夫微笑道:“当然,我也绝非存心拿它戏耍你,而是这里面内有乾坤啊,那东西才是我精心备下的一番歉意。”

  “能使萧总煞费苦心,特意用这样的匣子来装,这东西倒的确让我有几分好奇!不过,”杨永宁再推辞说。“君子不夺人所好,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看也不能收。萧总,还是请你拿回去束之高阁吧!”

  “永宁兄,你又误会啦!这里面的东西,我也没打算送给你。”

  萧独夫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只是想请你看看,开开眼罢了。”

  “看?”

  “是啊,就像最初我与永宁兄相识时那样。”萧独夫说着,忽然话锋一转,跳跃到别的事。

  “永宁兄,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认识的吗?”

  杨永宁心里一突,暗道一声不妙,但面不改色,神态自若,沉着道:“假如我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八年前竞标黄浦新区J地段的两块地的时候。”

  “永宁兄好记性啊。不错,正是八年前。”萧独夫拍了拍掌称赞道。

  “那个时候,永宁兄你勇气可嘉、胆识过人,比年长四岁的我要大气,居然敢以高出两千万的价格从我嘴里抢下熟食。呵呵,所谓不打不相识,打那以后,我就经多方打听你的来历消息,一直寻思以什么名义、找哪样机会约你一谈,交个朋友。”

  “哼!”杨永宁一经提及,登时回忆起当时被眼前的军阀威胁的情景,语气不快道。“我也想不到自己的小试牛刀,竟然会引得萧总你几次三番派人相邀,甚至不惜安排裘总当面相请。哼哼,那时当真‘受宠若惊’啊!”

  “哈哈,这怪我,这怪我,怪我这人有这么一个臭毛病。”

  说话间,幽光隐射,萧独夫笑眯眯说:“就是太想结交一些商界朋友,从他们那讨教一点富贵经,也顺便聊聊生意,看看能不能有合作的可能。就像和永宁兄那次一样,我快人快语提出拿徐汇区的一块地皮,以及一笔现金换你手里的那块地。结果呢,永宁兄相当仗义,宁愿吃亏,也愿意照顾我这个新朋友,答应和我换。”

  杨永宁咬咬牙,咽下一口怒气,强笑说:“难得萧总还记得。”

  萧独夫从雪茄盒里取出一根高斯巴,放在鼻间轻嗅了几口说:“当然记得,这事我可要记它一辈子。”

  “萧总,你这话什么意思!”

  “诶,永宁兄,别紧张,坐。”

  萧独夫压了压手示意杨永宁坐下,含笑说:“我的意思是,我萧独夫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永宁兄你这份人情,我有生之年是定要回报的。不过可惜呐,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还,反倒平日里又多多承永宁兄你的情。这样一来,时间一长,我欠永宁兄的人情债是越来越多咯,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萧……”

  萧独夫摆了摆手不叫杨永宁说话,自己抢先道:“但没想到,前几天这头老虎居然不开眼,竟敢瞒着我,偷偷把念头打到我永宁兄的头上。”

  啪嗒一声,他从匣子里取出一罐密封的圆柱玻璃器皿。

  咣当一声,杨永宁手里的汤匙脱落而下,摔在桌上,飞溅出一勺子蟹膏银皮。

  离三看向玻璃器皿,没入眼中的赫然是一对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眼球。依稀间,眼白处的条条血丝尚隐隐可见。

  稍顷,军阀凝视着瞠目结舌的杨永宁,嘿然一笑,心里嘀咕:“主菜上桌了。”

  “T、M的,他这么一闹,非但自个坏了我定下的规矩,害我威信受损,也搞得公司里一些不安分的像跳蚤似的成天蹦跶个不停,逼我清理一番。而且它还败坏我的名声,连累我萧独夫,几夜间就成了萧屠夫,引得生意场上的合伙个个忌惮猜忌,兄你这份人情,我有生之年是定要回报的。不过可惜呐,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还,反倒平日里又多多承永宁兄你的情。这样一来,时间一长,我欠永宁兄的人情债是越来越多咯,倒叫我不知道该怎么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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