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寒潮将至第2/3段
温良玉哪能不懂薛青的意思,提起文案上衙役新送来的热酒将薛青拉到一旁坐下,说道:“你嘴上说着无人踏足,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赵燚曾有一次单骑深入漠北截杀过蛮子的信使,所有人都说不可能,是假的。可你信了,所以才有了陷阵营杳无音信近两个月的那一次。那是去干什么了?你瞒得了其他人,难道还能瞒过我不成。我知道,你心底里还是想保住这骁骑军最后的底子,这也是我所想的,总比让他们困死在这城里强。”
薛青见温良玉早就知晓了自己的小动作,有些尴尬的哈哈一笑。随手抢过温良玉手中的酒猛地灌了一口,长舒一口气,缓缓道:“当年还是皇子的圣皇陛下受命在河西组建北境骑军,取前朝横扫六合一统八荒之意,设六营八镇,总计招募四万余人马。紧接着便是圣朝第一次北征,圣朝凭借这支新锐铁骑轻而易举的就横扫了大半个漠南草原,逼得草原蛮子不得不败退到大漠以北。也是此战之后,北境骑军这支新军一战成名,被赐名骁骑军。也正是因为如此,这才有了那一次三千血衣入皇城助圣皇继位的一幕。然而还没等安稳下来,草原人又趁着神都动乱大举南下,兵锋踏过长城直指中原。危急之下,圣皇命令楚王北上御敌,而骁骑军奉命由凉州千里驰援,并抽调血衣营绕后突袭,在长城以北直接端掉了南月王部的中军大营。也是那一次,血衣营的将士们用自己的热血命缔造了血刀三千镇胡虏的神话,也为圣朝设立这座朔州城打下了根基。但任谁也想不到,第三次漠北决战竟然惨败而归,骁骑军六营八镇四万余人马最后归来时竟十不存一,那是何等的悲哀和憋屈。”薛青说到这时眼眶不禁红了起来,再次想起了当年那悲壮赴死的一幕。
温良玉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宽慰,但心中还有一丝疑惑一直未解开,却又不知该不该问,索性叹了口气。
薛青看着温良玉那欲言又止的神情不由得笑了一声,悲伤的情绪也淡了许多。止住回忆的薛青下意识的拭去眼角的泪水,说道:“城守大人此时是否在想那血衣营?骁骑军设六营八镇,各营旗号兵部皆有记录,可偏偏大名鼎鼎的血衣营却不在其中,是不是很奇怪。”
温良玉听闻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所言正是我心中的疑惑之处,还记得当年危急之时,你们在城外夜袭蛮子的中军大营那一战像极了曾经的长城大捷。加之你后来刻意培养赵燚和他的陷阵营,以致我曾一度认为陷阵营便是血衣营,但后来却被赵燚和令狐否认,所以至今不解。”
薛青将酒饮尽,大笑道:“老哥啊,老哥,令狐不知确有其事,可那火小子作为血衣营执令使候选人之一,怎能不知?但确实不是陷阵营就是了。此中事项多为隐秘,关键就在赵燚那里,否则就是我这个骁骑将也未必调得动那血衣营。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同意这个计划的原因之一,血衣营未来的执令使万万不能断了传承啊。”
薛青此时透露出来的消息着实让温良玉心中一惊,赵燚是血衣营候选执令使之事是他万万没想到的。要知道,传闻除圣皇亲至外,要调动血衣营只能通过三种方式,一是持有圣皇的符印、手书和专门的舆图,二是骁骑将与执令使一同前往调动,而最后一种便是应急之策,由执令使持有圣皇符印或专门的信标独自调动。而这其中,权限最大的执令使向来隐秘并且一脉相承,很少在世间露面。
温良玉想再问几句时,却被冲进来的游骑打断,“将军,紧急军报。飞羽营标长马勋勘得敌军主力骑军所在方位,人马过七万,并携带大量攻城器械。”
薛青蹭的站起身,一把接过游骑递来的战报瞅了起来。
温良玉听后此时也不由得眉头紧皱,说道:“这前后加起来都过十万人马了,王庭哪来的这么多骑军,摩柯老贼连老巢都不要了吗?”
薛青转手将战报递给温良玉,解释道:“别忘了当年那投降的五万歩卒,虽然说后来被秦老元帅将计就计在雍凉边境斩了万余人,但西域都护府却也差点被摩柯用那群败类打残。曾有谍子传来过密报,目前那批降卒还剩三万多人,且几乎已融入王庭直辖部落,深得摩柯的重用,一直在帮蛮子训练步战。这一次蛮子把他们的新步军都派过来了,这是要拿我们练刀啊。”
说罢,薛青喊来自己的侍卫长吩咐道:“速去召集千夫长以上人员来城守府议事,在城中张贴布告,让城中的百姓们做好迎敌的准备。”
就在各营千夫长向城守府聚集时,景腾却早早地蹲在了城守府的大门旁,正愁眉苦脸的对着城守府前的街道望眼欲穿。
此时,朔州步军校尉令狐逸哲带着手下都尉和千夫长们正匆匆赶到,一眼便瞧见了蹲在一旁愁眉苦脸的的景腾,笑问道:“景腾老弟,这是咋了,被你家都尉大人教训了?”
景腾抬头见到令狐逸哲带着一众同僚正幸灾乐祸的瞅着自己后,不由得回过神来,尴尬的笑了笑。赶忙起身行礼道:“景腾见过校尉大人。”
令狐逸哲随手回礼,拍了拍景腾的肩膀,说道:“几日不见,老弟可是消瘦了许多,看来没少受火小子的折腾。走,等他干啥,一起议事去。”
听完令狐逸哲的话,景腾讪讪的一笑。心想,您老哥可别坑我了,我家大人那火都尉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别看他每天看着没心没肺啥也不操心,可要真把他惹毛了那还了得,也就您和两位大人敢不给他面子,我可不敢。
想到这,景腾笑呵呵的说道:“大人有所不知,属下还有要事禀报给我家大人,您也了解我家大人的脾气,使不得,使培养赵燚和他的陷阵营,以致我曾一度认为陷阵营便是血衣营,但后来却被赵燚和令狐否认,所以至今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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