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兵临城下第1/3段
今日的朔州城一片肃杀，温暖的阳光下依旧让人感受到一丝寒意。
赵燚带着骁骑军在黎明出城之后便断了联系，而草原蛮子斥候游骑的身影也在晌午时分出现在了城北十里处。留守的飞羽营游骑接连出城与之缠斗绞杀，仅仅两个时辰不到便厮杀数十场。
最终飞羽营以近百人伤亡的代价探明了敌军骑军主力的所在。而这场游骑间的较量也随着草原人步军的推进渐渐落下帷幕。
至此，朔州城四道城门彻底封闭，整座城进入孤守状态。
此时朔州城守府和中军大营已经彻底开放，城中的老弱妇孺正在城守府官吏的带领下不断向这两处较为安全的地方汇集，而城中的男人们则早已经被分配到四处城门的附近。就像十年前一样，城守府周围只留下了千军营这支骑兵和两千步军老卒居中策应。
温良玉带着夜轻语三人走出城守府来到了府外的大街上，一边走一边对三人介绍道：“世人皆知道朔州城常驻两万余精锐步军，却不知城中居民近半为十年前那场大战后留下的老卒，而另一半则是发配边疆的罪犯流民。这样一座城，最不缺的便是亡命徒。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北境都护府才会同意骁骑军时常过来打秋风。其一是威慑和遏制周边的马贼势力，其二便是盯着城中那近三万的罪民流犯。不过现在看来，这群亡命徒反倒成了朔州城立足漠南的底气和根基。”
殷离和秦墨两个人这个时候也早都换上了一身戎装，只有夜轻语还是一副富家公子哥的装束。所以当三个人跟着一副老翁装扮的温良玉出来后，夜轻语倒成了最受人瞩目的那一个。这朔州城从不缺兵士和老人，富家公子倒是从来都没有过，怎能不引人注目。
听到着温良玉的介绍，殷离接话道：“那还不是温伯伯治理的好，可以让全城百姓为之效命，也乐意为保卫朔州城与敌人血战，这难道不是您的功劳么。”
虽然温良玉听后笑着摇了摇头，但可以看出对殷离的言语还是蛮受用的，只见他笑着应道：“你这小丫头，还是这么油嘴滑舌的。这哪是我的功劳啊，只是朔州城的百姓们都记得十年前那批囚卒死战的恩惠，所以后来对发配流放到这里的人都多有照拂。也正是因为城中百姓的善意接纳，官府也没有对他们入籍恶意刁难，所以他们反而更认可自己是这朔州城的人，也更愿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夜轻语四处打量着现在的城守府外的街道，问道：“是不是圣朝治下的每一座城遇到战事都如此这般，将城中的老弱妇孺集中至一处，而后全城一起抵御外敌的？”
此时与之并排的秦墨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恐怕只有边军才会这样做。因为边军面对的是外族入侵，一旦城破全城百姓都会跟着遭殃。而在圣朝初立时期的藩王叛乱则属于内战，就算受到波及的州府强征治下的民丁应战也只不过是一种应急手段，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敌军攻入城中也不会对当地百姓下手，就算是匪军也不过是一番劫掠而已。但边疆就不一样了，屠城灭族很是常见，而且圣朝与草原人之间的血仇早已积累颇深。草原蛮子一旦攻下某一地便会大肆劫掠屠城立威，并且一般会杀光城中的男人，而后把女人当做战利品分给士兵们淫乐。如果命好碰到比较和善的草原人主帅，那也会被变为奴隶贩卖或交换，终身为他人做牛做马。到目前为止他们只会善待投降或被俘的圣朝军士、官员和皇族，以及各类对他们有用工匠。而其余百姓更多的是被屠杀或者变为奴隶。”
夜轻语听后下意识的一颤，说道：“那万一没守住该咋办？”
这时的殷离突然一脸严肃的转身对着有些惊恐的夜轻语说道：“那你最好期盼着到时候你能战死或者自杀。你的身份会保你一命，而且会受到相当于王庭贵族的待遇，但前提是只要能证明是你的身份就行。但是未来怎样则取决于镇北侯府乃至皇族宗室的抉择，或许到那个时候，整个镇北侯府乃至整个圣朝都会盼着你赶紧一死了之。当你价值没达到王庭所需时，就会被随便赏给一位王族做姬妾，到死都不能再回圣朝一步。圣朝初立时宗室和皇族便立下了规矩，男儿葬沙场，女儿殉江山。你自己考虑吧，殿下。”
听到这儿，夜轻语吓得都快哭了。温良玉也不由得摇了摇头，笑道：“你俩丫头就别吓唬郡主殿下了，虽然这是真的，但还不至于这样。就蛮子那点大军还想拿下朔州城？当年圣朝军队接连败北士气低落，摩柯老贼三十万大军乘胜围攻朔州都栽了跟头，更何况现在我军做足了准备。就凭摩羯那小混蛋还能翻天不成？”
众人一想，确实如此，但摩羯还是带着大军攻过来了，这就让很多人很疑惑了，并且眼看雪季就要到来，现在攻打朔州纯粹是没事找事。那他为什么还会来呢？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在考虑，但对于上位者来说却已经看到大概的脉络。如北境都护府主将张鸾，秦家的几位虎将，还有辽东都护府主将白桓，以及坐镇神都的上将军和镇北侯府。他们早就看到了这一局棋的目的所在，可偏偏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这局棋最后的博弈主动权并不在边军手中。
温良玉 这时的殷离突然一脸严肃的转身对着有些惊恐的夜轻语说道：“那你最好期盼着到时候你能战死或者自杀。你的身份会保你一命，而且会受到相当于王庭贵族的待遇，但前提是只要能证明是你的身份就行。但是未来怎样则取决于镇北侯府乃至皇族宗室的抉择，或许到那个时候，整个镇北侯府乃至整个圣朝都会盼着你赶紧一死了之。当你价值没达到王庭所需时，就会被随便赏给一位王族做姬妾，到死都不能再回圣朝一步。圣朝初立时宗室和皇族便立下了规矩，男儿葬沙场，女儿殉江山。你自己考虑吧，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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