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兵临城下第2/3段
“朔州城在圣朝北方的边境线上就犹如一颗扎进大漠草原的钉子,并且这还是一颗像飞地一般凸出去的钉子。这颗钉子就如一根刺一般让漠北王庭难受不堪,王庭无论是攻打雍凉边境还是燕幽二州都会受到朔州城的侧翼掣肘。而要拔掉朔州城则需要集结数十万大军倾力而为,最终的结果这不亚于在漠南草原与圣朝展开一场生死决战。”
温良玉带着三人来到北门城头,远处的地平线上可以看到草原的游骑正在向朔州城眺望。
正在巡察城防的薛青悄悄靠了过来,笑着说道:“正是基于此,这几年来逼得漠北王庭只能大力的向西域扩展。这也导致圣朝西域都护府年年求援,控制地域不断缩水,现在只能集结重兵死守住几个重要的绿洲大城勉强维持住局面。可以说自草原主力西进之后,圣朝对西域的控制已经大幅度缩水,而草原人的刀锋据说已经打到更远的西蛮之地。这种形势已经让很多宿将推断出一个结论,那就是十年之内无论圣朝有意与否都将会面临一场对决,一场与草原人之间决定国运的对决。而这场对决将注定影响着整个时代的走向。正是这种预感,让圣朝不惜每年耗费大量军费也要维持住朔州城的存在。也正是这种消耗,每年都会有很多官员希望将朔州城撤除,并且这两年这种呼声日嚣尘上,已渐渐的影响到了朝堂的决策。”
薛青说完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目光眺望着远处的炊烟,不禁久久沉默不语。
温良玉伸出手指向城墙下的空地笑道:“知道为什么朔州北门不准出行吗?因为这一片空地外是无数被遮掩的陷马坑,如果没有熟人带路,极有可能误中陷阱。这些陷坑在三年前便开始动工,直到去年才得以完善。这一战,只要朔州城巍然不动,圣朝便掌握着主动权,骁骑军便可以横行漠北毫无牵挂。因为这一次真正的战场是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是在西域,在雍凉边境,在燕云二州,在北境长城,甚至是在辽东,在神都。”
此时的夜轻语对于温良玉和薛青的话语还是似懂非懂,但殷离和秦墨却听明白了,两个人向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是一盘只有上位者才能促成和涉足的博弈,就连都护府这样的庞然大物都只能甘心被做棋子。而这样一场绵延千里死伤无数的战火甚至可能只是一场试探,亦或者只是一场血腥争斗的遮羞布。
想到这里,殷离仿佛明白这局棋的意义。这或许也是一场赌局,一场军方与文官士族的赌局,而这场赌局的赌注便是朔州城的存亡。
温良玉看了正在发呆的殷离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看来周老先生也没少教你。现在是不是感到一种无力感?是不是感觉十年前的浴血奋战就像一场笑话?是不是心中满是无奈和不甘心却也只能无可奈何?”
随着温良玉的话语,殷离脸上泛起一丝苦笑,失落的说道:“看明白又如何?又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被动着挨着,这就是人世间。不是吗,温大人。”
温良玉拍了拍手,豪气的说道:“我温良玉向来不信天命,否则十年前也不会守在这儿拼死一战。这一次,就要看赵燚那小子的了。敢问这人世间,谁又甘心只做棋子?既然神都的大人物们不愿意给我们下棋的机会,那我们这些小人物也不介意把这局棋给他掀了。”
温良玉的话语如晴天霹雳般打在殷离和秦墨的心头。把棋局掀了,让一切回到源头重新来过,这得需要多大的魄力和舍得?此时的殷离和秦墨两个人都明智的止住了言语,一同将目光转向了城外。
心思活络的殷离和深谙兵法谋略的秦墨都已经意识到了温良玉话语中潜在的陷阱,此时的两个人不约而同的做出了当下最正确的选择。那就是对于下面的一切事情都装作不知道没听过,就算听到了也一定要装作没听懂。
这时,听的迷迷糊糊的夜轻语下意识的问道:“啥棋局?这还没下棋呢就要掀盘子了?”
夜轻语这句没头没脑的话让所有人忍不住笑了出来,无论这位离南郡主是真的没听懂还是装作没听懂,至少这句看似无意的话语解除了当下的尴尬。
此时的温良玉意味深长的看了夜轻语一眼,而夜轻语则悄悄的低头避开了温良玉的目光。事情到了这里,温良玉也只能无奈的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由得长叹一口气,唏嘘道:“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我们终是老了,老了。”
说完,温良玉的目光转向了远处的草原。此时的地平线上,一道如潮水一般的黑线缓缓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一直眺望远方的薛青仿佛回过神来一般,有些戏谑的笑道:“瞧,下战书的来了。”
此时在距朔州城以西约百余里的一处山谷里,奔袭一天的骁骑军终于来到了这处隐蔽的休息地。
&ems境长城,甚至是在辽东,在神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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